還不如一了百了!
胭脂撫摸著肚子淚流滿面。
?她衝動,她悲憤,她無助,她不願。
林可思說要負責,可是胭脂怎麼能讓他負責,他能負的又是什麼責?
這是殷斐的種,他當爸爸的種下了就不管了,打掉孩子卻要她這個不忍心的母親來承擔!
???寶寶你別埋怨媽媽,寶寶你要是願意就在媽媽下次找到一個好爸爸時再來吧——
眼淚已經不能停止,哽咽已經變得無聲。
這顆小種子是他種的,卻融合了她的骨血,在她肚子裡認認真真的地已經四十五天了。
寶寶對不起,對不起,你為什麼投在媽媽這樣命運坎坷悲傷的肚子裡,媽媽猜你是一個健康的小生命,媽媽多想把你生下來見見這個美麗又骯髒的世界。
胭脂呆呆的坐著,呆呆的流淚,呆呆的糾結,直到小腹忽然的一陣刀絞似的疼痛。胭脂條件反射般站起,捂著肚子大步向酒店大廳走去。
初冬寒涼,她是把抱抱徹底涼到了。雖然她還是不知道自己糾結的結果。
這一夜最糾結的其實是林可思。
傲嬌的林氏大少,獨苗,生性嘻哈人卻善良,他不能眼看著喜歡的女人受苦,可是想到殷斐做的孽,他恨不得撕了他!
男人的尊嚴和對女人的愛之間輾轉徘徊,時鐘已經指向夜裡十點。
林可思習慣性的拿起手機,自從和胭脂確定關係後,每天這個點他都要向胭脂報備晚安。
胭脂正在電梯上,拎著吧檯給她的保溫桶。
看見手機一閃一閃,閉眼,按掉。
她不知道要和林可思說些什麼。
也不想再聽林可思說些什麼。
這個孩子,他雖然能為了胭脂認,卻未必能真心去愛。
沒有父愛沒有溫暖甚至有可能被歧視的孩子,在這個世界上難道不是痛苦嗎?
就像胭脂,苦苦求了一輩子的父愛,最終沒有和父親說上一句父女間的話。
林可思的電話連連打了幾個,最後胭脂回到房間時,關上手機。
輾轉,睡的很晚,次日,卻醒的很早。
胭脂腦海裡還沒有一種糾結後的決定,但是她卻穿好羽絨服開車去了鄉下。
A市的縣城現在也變成縣級市,非常富裕,醫療條件雖然比不上A市,但是和二線三線地級市也差不多,遠遠高於普通縣級市的水平。
胭脂平靜的或者是麻木的在第一人民醫院排隊,掛號,上樓道婦科。
戴眼鏡面容漫不經心的女醫生,問她什麼原因不要。
胭脂沉默片刻說:”分手了。“
女醫生嘆息一聲,迅速給胭脂開了手續同時送給她一個憐憫的目光。
衣服換成了手術服,被護士斥斥搭搭的帶著進了手術室外的隔間。
這個縣級市裡什麼都挺好,風景如畫,雞地屁高速增長,外地民工超級多,就是本城人都有那麼點小人窮久了之後驟然暴富後的無禮和傲慢。尤其對外地人。
在她們看來來這裡手術的不是要兒子被黑B超照出了女兒的農村超生游擊隊,就是坐檯的‘公主’們有了不該來的。尤其是胭脂這樣一個人來的非常漂亮的女人,女護士十分鄙視的瞅了好幾眼。
???胭脂垂眸,懶得理他們,安靜的和幾個孕婦一起坐在那等。
她的手一直摩挲著小腹,眼淚再次控制不住的流下來。
對不起,寶寶,等下,你就不在媽媽肚子裡了,對不起,我不願意是這樣,如果可以,我多想留住你,可是,我沒辦法,我不能讓你做一個沒有爸爸的被人指指點點過一生的孩子,寶寶,你原諒我吧。。。。。。
?進進出出好幾個護士,手術醫生在裡面一直忙乎。
胭脂悲涼的目光和那些面容憔悴的女人目光相遇,這個世界怎麼了,來這裡的人是那麼的多。
一個臉色煞白一直嘔吐的女人被家屬從手術室裡扶出來,看樣子是做完了手術一步都走不了。
胭脂急忙起身,讓她躺到自己騰出來的皮椅子上。??
那女人感激的點點頭,躺倒後艱難的說:“千萬不要做全麻,頭暈死了。嘔——”又吐了一大口。
護士探頭過來:“做完的出去出去別在等候區逗留,看看吐了一地,家屬趕緊收拾過去。下一個,張曉楠。”
這是胭脂臨時起的假名,畢竟A市離的不遠。
胭脂極輕的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