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玉紅,你在等別人,咱們十二個候選人呢,說不定剛才那個上來談條件還會被我們PS掉呢。”
“姐,十點五十了。大廳裡像我這樣接待的桌前,都領上去幾波人了。咱們,是不是時間沒定準,還是什麼出岔了?”
胭脂怎麼不知道十點五十呢,腕上的手錶幾乎就沒離開過她的視線,但是,人家不來,她也不能去抓一個來吧。
還只能故作輕鬆的:“現在這個時間段,車多人多再趕上哪裡修路拆橋的,來參加會展的又大都是外地人,對B市彎彎繞繞的交通不熟悉,肯定要浪費點時間。謹慎飽滿啊,萬一有帥哥呢,你苦著臉就錯過機會了。“
胭脂明著是勸趙玉紅,實際是給自己打氣。
剛才自己找的這些理由聽著都挺像那麼回事兒的。
門口雲姐的臉一會笑一會笑累了收,都成健身廣場了。
十一點半時,胭脂小臉蒼白。已經不信自己編的理由。
她把雲姐喊進來,兩人開始逐個逐個的給名單上的與會者打電話。
“張經理您好,哎,您好,我是A市傑芬外貿的經理,請問,哦,您是說今天出不來了?那?哦,好吧。沒事。”胭脂啪的按掉電話。
“什麼廠家代表,懂不懂誠信,不來不會事先通知嗎?不管你什麼理由不來,總應該事先說一聲,這是最基本的禮貌吧。這樣的代理商,我們還不相信呢。”
“就是,就是,胭總,我剛電話的那個女人也是這樣說,臨時有變化不能來,你再臨時,也是在十點半之前吧,為什麼不來人來電來簡訊來微信的說一下,真是——”
雲姐放下手機也是灰頭土臉。
“繼續。”
又撥了兩個電話,聽到各種各樣的不來的藉口後,此時腕錶時間已經是十一點五十。
呵呵。她們的對這個會議室的租賃時間就是兩小時。
胭脂伸手拿過來兩盤子水果布丁,推給雲姐一盤自己一盤:“給小趙打電話,不再等了。不守時的客戶不入我們的眼,讓小趙上來吃西點。”
自己拿起小叉子邊夾水果邊志氣的再撥一個客戶的手機。
“雲姐,你猜這個客戶會說,我迷路了還是會說我老闆喊我回家吃飯?”
“噗——”雲姐愁容慘淡的竟然被胭脂逗笑了。
“胭總,我太佩服你了,苦中作樂的能力超強。”
胭脂聳聳肩,已經明知道再怎麼給客戶打手機,就是打爛了,他們也不會來了。
但就是臉蛋氣的慘白,心裡冰天雪地,眼圈含著眼淚,還要小孩子稚氣一般的再打一個手機號:“你好,請問沒有按時到大鵬潤的八層會議室赴約,你對失約方有什麼理由嗎。”
“對不起啊,我剛才是要去的,但是忽然公司又安排的我其他事情,所以——”
“所以你就做人沒底線做事沒分寸,連個招呼都沒有嗎?灝藍代理的大名也是聲名遠播,就被你們這些小嘍囉播成這個樣嗎?今天你不給姐姐一個說得過去的解釋,我下午就到會展中心去給你們公司傳揚一番,你看怎樣?”
胭脂是個沒脾氣的人,但是沒脾氣的人一旦發起脾氣那可是桔花殘滿地傷。
“胭總,您看您對我這樣小嘍囉發這樣的火,說白了我也是沒辦法,在一個地方吃飯聽一個頭的話,胭總您也是商場精英,這件事,您想啊,要不是上支下派,我敢嗎我,您說是不是。您別為難我啊,要不您找我們頭兒問問。”
對方聽聲音是個中年男人,說的到有幾分誠懇。
“你們頭兒的電話,地址,告訴我,以後我不記仇,有什麼事我們照常來往。況且,你也不能保證你一輩子都在這家做事,何必替他背黑鍋。“
“蔓蘭酒店十三層十八號,千萬別說我說的。”對方急速說完便收線。
胭脂緊握拳頭,終究咬住牙,落下眼眸,腦袋嗡嗡的強逼著自己在員工面前不哭,牙齒咬得內唇生疼。伸出在空中僵硬的舉著手機的手夾沙拉,果凍,蛋糕。
“吃,來,我們吃。”
“姐,你要是難過就別忍著,我們不會笑話的。”趙玉紅立在門口已經又一段時間了。在後面分明的看清胭脂顫抖的後背。
“哪有難過,勝負乃兵家常事嘛,呵呵。小趙,你吃著沙拉挺不錯的。”
鵬潤八層的另一個奢華的房間裡。
殷斐靠在窗臺上,面對著老闆臺的方向,伸臂往菸灰缸裡撣撣菸灰,另一隻手插著西褲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