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透透氣。”胭脂小聲對豐俊西說。
豐俊西正和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交談,用眼睛阻攔,同時抓緊她的小手:“等下我陪你一起看風景。”
胭脂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話也沒答,自己向大廳後面的走廊走去。
拐過這條路,另一片走廊裡的窗戶一個個帶著露臺。
此時人都集中在大廳,走廊除了遠處幾個男人吸菸外,很清靜。
胭脂本就是好靜的人,這次以為豐俊西嘴裡說的聚會只是私人會所裡那種打打麻將,玩玩紙牌。或者附庸風雅的看看字畫之類的私人小面積聚會。要是知道是到這樣的場合參加這種大應酬,她是絕對不會來的,欠人情也不會來。
現在騎虎難下,只好拖時間。
她無趣的敲著欄杆,看外面的植被。
今天天氣還不錯,沒有霧霾,天是藍的,飄著白雲。
媽媽辛苦建立的工廠就要破產。從此世界上就再少了一處媽媽參與過的痕跡。
胭脂的心想哭。
她咬著下唇。看著天邊那云云彩集中的像這邊漫遊。
忽然一大片陰影從後面籠罩下來。伴隨著一股陰冷的壓迫感。
☆、109 我不知道是你的訂婚儀式
忽然一大片陰影從後面籠罩下來。伴隨著一股壓迫感。
胭脂很不悅,才出來這一會兒,豐俊西就找上來。
咬咬牙,胭脂問道:“豐總,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身後沒有回答,胭脂卻聽見胸脯起伏的呼吸聲帶著一股冷颼颼的風。就像山雨欲來之前的風暴。
這種冷和沉默讓胭脂很壓抑,她轉身冷聲道:“豐總,你沒按照約定的做。”
雙臂被一雙大手緊緊箍住。
陰冷沉重的背影,一動不動,居高臨下俯視她。看不出他臉上的情緒,彷彿淡定安然一般,但那緊握的手臂力量,周身攝魄出的冰寒氣息,像黑色的利器於無形中把周邊空氣一層一層削薄令胭脂窒息。
不遠處大廳的喧囂胭脂已經聽不見,周遭似乎都因為這個男人的出現莫名地安靜了下來。
胭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頭腦才稍微清醒一些。
“你怎麼在這?”
“你怎麼在這?”
她和殷斐竟同時問出一句話。
“來攪局還是喊冤?“
殷斐又下意識的想要吸根菸,一摸今天的禮服不允許他隨身帶煙。
此時胭脂才驚詫的將視線從他臉上移到他白色的西裝。
打著紅色的領結,胸前戴著一枚紅花,下墜的心形紙條上寫著:準新郎。
胭脂忽然像被點選一般,迅速垂眸,盯著自己的腳尖,還有隨即滑落滴在銀色高很鞋上的眼淚。身子就像被抽空了空氣的充氣娃娃,如果不是殷斐扶著就要癱了。
她沒有想到豐俊西帶她來的是殷斐的訂婚典禮。
對,他早就說過,下個月是他和婉柔的訂婚儀式,然後永不相見。
本來她已經練就了一副伶牙俐齒的胭脂忽然無話了,她竟然吶吶的解釋道:“我——我不知道是——你的——訂婚儀式。”
她微微張著嘴,垂眸。這幾個字說的如此艱難。
這回答所問非所答。她不想解釋,可是張嘴竟是解釋。
但是殷斐在瞬間的震驚之後此時腦筋已經記起剛才胭脂沒轉身之前說的‘豐總,你沒按照約定的做。’
“豐俊西?這麼快就找到下家,簽署新的協議了?”他只是淡淡的牽動嘴角,放了手,甚至還掏出胸口裝飾的手帕擦擦手,眼裡的溫度卻像殺人。
?他的話,他說這種話。
胭脂的心就像刀絞,他嫌棄她。從沒有信任過她。在他的心裡,他的世界裡,女人就是要婉柔那樣嘎嘎新的,被千萬人寵愛的,從幼兒園就開始培養的,才是珍貴的。
殷斐把手從她胳膊上放下了卻猶如直接掏進了她的胸腔。
心肝像被他那修長好看卻殘忍無情的手攥住擰勁兒,生生的疼。撕心裂肺的疼。
十個月的交鋒,她敗在這個強勢凌厲的男人手裡,敗在命運反覆無常讓他出現在她眼前的安排裡,敗在她柔軟的心裡揉進了他,所以他便可以翻雲覆雨攪動她所有的情緒,讓她此時連爭辯的力氣都沒有。
一切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在一個並不相信你的人面前。
一切解釋都是沒有意義的,在一段不能曝光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