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見的是,胭脂在樓梯上快步走時,淚水已經滿臉。
殷斐和金婉柔在隆重的訂婚典禮後,便雙雙去了法國。
一是處理公務,二是順便度二人世界。
金婉柔的家族也是世家。官二代經商,爺爺輩的從位置上退下來後,家族基本就移民到了法國,生意的中心也放在了國外的地產上。
這個家族裡男丁薄弱,所以,金婉柔和母親坐遊船失事後,家族生意的統治權就落到了金婉柔的姐姐金婉香手裡。
來到巴黎剛下飛機,究竟是住在殷斐的聖米歇爾廣場公寓,還是住在金婉柔家的別墅,二人一直爭論。
殷斐的意思就各回各的住處,但是工作之餘,他會和婉柔待在一起的。
婉柔則希望雙宿雙棲。女孩子害羞,她沒辦法說出殷斐,你為什麼不——要我。
但是她會用聲東擊西,撒嬌發嗲表達。
“斐哥哥,我要和你住一起嘛,這樣我才能給斐哥哥做好吃的啊。”
??殷斐慢條斯理地解開白色襯衫的上面兩粒紐扣。鬆開領帶,並將薄麻的外套脫下來,搭在手臂上。
“婉柔,住一起我會很尷尬,我住在聖米歇爾那邊,離市區辦事也方便。”
婉柔就像一條小青蛇順勢攀上殷斐的脖子:”那我就和斐哥哥住一起好了。除了方便我照顧你,也方便斐哥哥照顧我啊。“婉柔調皮的擠擠眼。
”你還是和你姐姐住一起比較好。乖。”殷斐摟著婉柔的肩上了來接機的白人司機開的車。
曾經,聖米歇爾廣場是他和溫柔玩的最開心的地方,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就覺得變了,似乎有什麼東西將他們和過去的那道記憶隔開,忽然的他就不希望婉柔去打擾那個空間。
也許畢竟三年沒見,多少有點生疏吧,殷斐想。
其實他也是迷惑的。這三年婉柔從來沒有再他心裡消失,他一直溫習著她們的青梅竹馬,溫習著她的單純芳香,但是老天給了他們緣分,再重遇時,一切的感覺竟沒有和昔日重合。
鬧來鬧去,最後還是按照殷斐的決定,殷斐先送婉柔回巴黎市郊上塞納省的別墅。
婉柔一直撅著小嘴兒。但是她不敢逆著殷斐。她知道這個哥哥喜歡的就是她的乖巧聽話,從小就是。
即使她不乖巧了不聽話,也要在別處發洩,在殷斐面前,她永遠要做一個精緻的芭比娃娃。
就像她小時候斐哥哥經常送她的芭比娃娃一樣,安靜,聽話,美麗,就可以。
“別噘嘴了,下午我去帶你騎馬。”
殷斐摸摸她的小鼻子,不知怎麼忽然想起了那個翹起的圓潤的鼻頭。
“好啊。”婉柔興奮的將臉湊在殷斐臉上使勁親了一口。
殷斐大手摟緊婉柔,將她靠在自己肩頭升出一點歉疚。
老天開眼讓他又找回了婉柔,他要珍惜,不該再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當初如果自己抽出時間送婉柔回法國,她也不會第二天出去玩就出事。
車子還沒開出巴黎市區,婉柔的電話忽然想起來。
婉柔看了一眼:“是我姐。”
殷斐鬆開婉柔的肩膀,示意她接聽。
剛一按鍵,話筒那邊就傳來金婉香激動的大嗓門:“婉柔,你快去巴黎醫院,媽媽醒了。我在開會,你先去。”
“媽媽醒來了?真的嗎?”婉柔捂著電話看向殷斐,面頰激動的不可置信的紅撲撲的。
“媽媽甦醒了!”
“馬上轉道巴黎醫院。”
婉柔掛掉婉香的電話,摟著殷斐的脖子又蹦又親。
還是上次殷斐帶胭脂去過幾次的那家醫院高階病區。
護工張阿姨正給病床上的女人準備小飯桌。
今早剛剛喔喔幾聲,然後手指竟然能動手去觸控護工的手了。
張阿姨試著扶她坐起來半倚在床上,雖然她身體的大部分功能還沒有回覆,但是醫生說凡事讓病人先自己試著做。
病人坐起來後完全無視小桌子上的碗筷,指著病房到處擺放的陶藝,啊啊啊的叫著。
張阿姨將一個陶藝杯子放到病人手裡,她立刻寶貝似的緊緊摟著,眼光漸漸流暢起來。
殷斐和婉柔此時抱著鮮花走進來。
“少爺快來看,夫人對這陶藝特別喜歡,上次少爺帶著太太來說的擺上這些物件可真管用。”
“太太?”婉柔意外的看著殷斐。
張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