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歲,大半夜的入睡前,因為一點小事金婉秋教育了他,也就是批評了幾句,他從客廳跑樓上背起包下樓就往外走。
保姆攔住他問去哪,他說戴高樂機場回家找爺爺。
金婉秋立著沒動,料定他一個小娃娃不敢怎麼樣,但是金婉秋想錯了,那時候的小殷斐還真就不吃那套,力氣挺足推開攔著的保姆。
才那麼小的一個孩子,叛逆就不是一般的倔,速度很快的竄出大廳在園林區爬樹翻牆就出去了。
金婉秋這才嚇壞,趕緊喊保安花匠統統起床去找小殷斐。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才把這倔強種帶回來。
所以,這次,不過又是他骨子裡的倔強又犯了一次病罷了。
她看著他從小到大,太瞭解他了。不怕他翻船。
殷斐出了機場沒有住殷母以前的別墅,也沒有住殷孝正安排的富人區,讓胡大吩咐白人司機開車去聖米歇爾廣場的老式公寓。
以前每次和胭脂來他們也喜歡住這裡。
他獨獨喜歡這裡,喜歡這裡的文化氛圍,喜歡這裡的和胭脂的記憶。
車子是殷母別墅的車子,殷母去世後那裡只留下了一個看門的白人老頭再就是這個白人中年司機。
車子停在廣場路口便獨自開走了,胡大推著殷斐往三樓的公寓走。
驀地手機鈴聲響:老公老公我愛你——
男人眉目一喜,迅速掏出電話耳機戴上:“老婆,我想你了——”
胭脂本來要說正經事,首先聽到這句,唇角上翹甜甜的笑了。
“殷斐,我監督你是不是又不吃早飯。下飛機有一會兒了吧。”話筒裡傳來胭脂嬌嗔的細膩的聲線。
聽的殷斐臉上的戾氣陰霾全都消失,俊臉帶笑。
“老婆我沒不吃早餐,剛到聖米歇爾公寓樓下,我答應你等會兒吃兩份的早點,OK。兒子怎麼樣?有沒有想我到哭?”
“吃兩份這還不錯。殷斐,小饅頭已經在蘭姨那裡安頓好了,樂不思蜀,看著老少三人超級快樂,你放心短時間內肯定不會想你。”
“傻女人說話就不會哄著老公。”殷斐眼角帶笑,其實小饅頭在殷孝正那裡開心是他最開心的。
畢竟一直是他和胭脂感情路上攔路虎的老爸現在也開竅了。
兒子是社交小能手。
“老婆,那你什麼時候來陪老公?做康復很疼的,我肯定會不聽話。”
“噗——”胭脂笑了。殷斐又在而她似乎習慣了他的撒嬌。
小饅頭都沒有他這樣讓人不省心的。
捏著話筒故意氣他:“不聽話我可不會去的,要不等殷大少什麼時候聽話了我再考慮吧。”
“別——”殷斐吶喊一聲,話音還沒落,胭脂的售價就掛線了。
其實胭脂已經買好了明晚的飛機票,剛才本來是要告訴殷斐自己到大的時間的,忽然靈機一動,想讓他著著急,想給他一個驚喜。
急忙收了線,要不現在的殷斐煲起電話粥比小青年還磨嘰。
殷斐瞅瞅手機,出現屏保了,抽抽嘴角,這女人——
沉默半晌,此時已經出了電梯,樓層上站著兩個黃面板的四十多歲的保姆阿姨恭謹的候著。
“先生您來了,呵呵呵呵。”
殷斐扭頭瞅瞅胡大,胡大笑笑:“這都是熟人介紹可靠的國內來的同胞,少爺啊唉巴黎做治療至少一年半載的,兩個阿姨在飲食習俗至少和我們有共同點。”
殷斐開始考慮聯絡醫生的事情,手指敲著額角開口:”胡叔,剛才的康納利先生,是不是老爸聯絡的醫生?怎麼和金家又扯上了關係?”
胡大穩重的沉吟半晌:“少爺,依我看,很有可能就是董事長給您找的醫生。金家和殷家在董事長那一輩一直有聯絡,比較緊密,董事長也習慣了在法國的事務凡事找金家幫忙,並且就醫生這種事情來說,殷家肯定沒有金家熟悉,所以——”
“恩,我知道了。”殷斐手指揉著額角的頻率加快。
內心裡也早已經想過這樣的可能,但是他不認。
老爸是老爸,他是他,畢竟在他這一代開始,是想擺脫金家的束縛,尤其這幾年和金婉柔的牽扯,金婉秋陰陽怪氣的態度,還有之前失憶被誤導的婚禮,他從骨子裡已經不想再和金家那麼親密。
世界上除了宇宙恆久遠,一切都會有改變時,地球會,動植物會,人類會,小到具體的某個人都會。
所以經過了這麼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