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姐。
“嗨,太太也不是外人。其實我剛來法國是辦陪讀來的。老公讀了半輩子書,就想出國。我那時非常支援他,連孩子也沒敢要就怕家裡經濟緊張影響了他前途。後來家裡賣了房子和股票,他終於出來了。過幾年我也來了。”
張姐停頓一會兒,神思好像扯到了遠方:“我賣了房子到這沒幾年發現,他——和人家女學生——連孩子都生了。呵呵。他說對不起我,可是我要的是一句對不起嗎?”張姐眼淚撲簌簌掉下來。胭脂握住她的手。
“那時候我真是走投無路吧,欲哭無門。全世界好像就剩我一個人無依無靠的。國內是沒臉回去了。一名二聲的都知道我有一個博士生老公光宗耀祖,帶著我出國享福去了,我怎麼有臉回去說他和女學生生了孩子?國外,我兩眼一抹黑,誰都不認識,無依無靠也不甘心再和他湊合。所以啊,那天我買了一張埃菲爾鐵塔的票,準備從全世界著名的高處——跳下去。”張姐說到這苦笑著看著胭脂:“我傻吧?”
胭脂點點頭:“天真又心軟的女人總是容易被辜負的。”
張姐一下子緊緊握住胭脂的手:“是啊,太太說的太對了。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樣,我心裡憋屈了好幾年的委屈被你一句話就說中了。當年,我要是不一心培養他,培養培養我自己也就好了。我就是太天真,把他當做了自己,甚至比對自己都疼愛。然後我辜負了自己。幸虧,遇見了先生,那時他比現在稚嫩,這幾年先生明顯成熟多了。先生年紀不大卻很睿智很沉穩,看出我異樣,阻攔了我,並且給我介紹了這份工作。每年先生都要來巴黎幾次,從不虧待我的工錢,”
☆、056 姐姐不和你玩了
張姐也似乎是好久沒有和人暢快溝通,竹筒倒豆子般傾吐完了還羨慕的看著胭脂說:“女人遇到什麼樣的男人太重要了。你嫁給先生多有福氣,先生是好人啊。”
胭脂呵呵的笑了。好人?也許在你面前是,但是在我面前,他是個魔鬼。
天真又心軟的女人總是容易被辜負的。這句話說的其實也是自己啊。
張姐拉著胭脂的手坐了一會兒說道:“太太中午想吃什麼?我做好送過來,現在我得去夫人那裡看護了。”
“夫人那離這遠嗎?”
“哪兒啊,就在隔壁兩個門。”張姐笑了,太太性格這麼隨和,她也就放心了。這份工作還能繼續做下去。
“那一起去吧,我也去看看夫人。”
“可是太太您還在發燒?”
“沒事,身體已經舒服多了。”
一進那間病房,胭脂起初還以為走錯了。
整個房間和昨天來時完全不同,擺的滿滿的陶藝,錄音機裡還放著一首歌:李志的天空之城。
低沉磁性的縈繞在空間。
病床上的人睜著眼睛往門口的方向看著,發現進來的是胭脂,眼底立時又有的光彩。
胭脂走過去,坐在她床邊,切了一塊菠蘿放在她鼻子邊讓她聞:“阿姨,這是菠蘿,您喜歡吃嗎?菠蘿在我們中國不算稀奇。據說菠蘿在歐洲很難成活,歐洲古時候誰家有個菠蘿都可以炫富呢,哈哈。”
病人的眼裡有點溼潤,胭脂握著的手忽然感覺動了一下。胭脂立時感覺很激動:“張姐,阿姨手指是不是在動,你快看看。”
第二天,胭脂便完全退燒。
她想好了上午就去大使館尋求幫助回國,然後在他的生活裡將殷斐這頁完全的翻過去。去你的合約。
張姐的故事更讓她明白,一個女人如果自己都不愛自己,那麼更沒有別人愛你。
自從失去了媽媽,胭脂的生活最缺的就是被愛,她一直為了能得到被愛而忍辱負重委屈求全,現在她不再強求,不再去求。
她會好好的愛自己。寵自己,把自己當公主!
打車回到聖米歇爾廣場的公寓收拾行李。
一進臥室,胭脂便將散落的內衣外衣化妝品,統統扔進小皮箱,當走到床邊拿睡衣時愣住了,在她的枕頭邊齊整的放著護照,錢包,和一張兩天後的機票。
肯定,是殷斐放的吧。
胭脂迅速腦補了一遍,殷斐吃喝玩樂半夜回來發現她發燒了把她送到醫院再說走就走的回國,回國之前把她護照留下。順便給她買張機票以控制她的行蹤的情景。
戚!胭脂冷笑一聲,現在難道你以為你還能安排我的生活嗎?
難道你以為我還想和你有什麼牽扯嗎?
在國內的就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