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先生。”空姐禮貌的記下了胭脂的座位號碼。
胭脂白愣殷斐,他怡然自得的喝著咖啡,隨手從公文包裡抽出一沓檔案看。
他故意的。胭脂卻也懶得理他。不久,機上發宵夜送飲料空姐真的沒有叫醒她。
殷斐慢悠悠的把一杯飲料兩塊小麵包細細塗上奶油邊塗邊看報紙。
香味刺激的胭脂飢腸轆轆迷迷糊糊居然睡著了,夢中竟然是殷斐帶她吃大餐,大快朵頤。
剛好醒來,飛機也播出了準備下降的通知。
清晨七點,國航停在戴高樂機場。一個白人老頭來接機。
巴黎的秋天,早上的空氣溼潤清新嗅覺裡都是梧桐的香氣。各種各樣的商店還在睡眠之中,卻能看到街上走著的情侶時而擁吻。
胭脂的視線一直看著車窗外。反正已經上了殷斐這條賊船,此刻異地他鄉胭脂抱著聽天由命的想法。
汽車拐過塞納河。雕像前一個男人痴痴的立著,倒影映在雕像朝陽的影光裡。
橋對面走來一個略有肥胖的女子來到他的懷中火辣激吻。無視周圍的汽車與行人,似乎彼此都被熱情融化。
早就聽說法國人熱吻可以隨時隨地。就連旅遊紀念品店的櫥窗擺著各式浪漫的海報,也是以接吻居多。
愛情真偉大。不過和自己卻不沾邊,並且還那麼遙遠。
“看起來你很羨慕。”殷斐忽然說道。
“沒有。我從來不奢望和自己不沾邊的事。”
“你的靳大哥很可憐。”殷斐坐在副駕駛從觀後鏡裡瞥一眼胭脂。
“呵——”胭脂心裡嗤笑。一場隨時會喊停的交易罷了,我的事情輪不到你操心。
汽車駛進塞納河橋頭,聖?米歇爾廣場旁的一座淡黃色老式建築。
胭脂跟在殷斐後面上到三樓。這裡好像是一座陶藝工作室。大約佔一層樓的面積。走廊上還堆著成品半成品的膏體。
電梯左側佔地面積較大,是工作室,展廳,在電梯右側,是起居室和幾間客房。
起居室房間裡有一張歐式的長木桌。鋪著華麗的針織圖案。
房間裡瀰漫著無人居住的氣息。
☆、043 你給不給
“你住這間。”殷斐開啟起居室的門後帶著胭脂走進另一間不大的臥房。
胭脂第一眼看見的便是落地玻璃窗。
房間採光很好。透過大玻璃窗就是聖米歇爾廣場噴泉的一角。股股流水從雕像兩側的龍口裡射出。
水霧的對面是一些咖啡館和書店。偶爾有遛狗的人休閒經過。
幾個女孩子或坐或蹲或站在那裡吸菸似乎等人。而她們等待時吸菸的樣子也像景色一樣優美。
“好。”胭脂淡淡的應道。
臥室不大,簡約精巧。白色碎花床罩的靠背大床垂下白色的紗帳,對面是淡青色的雙人貴族椅。
床頭旁邊有麻編的櫃子立著粉色玻璃蒙紗罩的檯燈和天棚懸著的粉色蒙紗罩垂琉璃球的吊頂燈相呼應。
這吊燈,很優雅,粉嫩,熟悉——胭脂忽然想起來A市的湖畔別墅的粉紅臥室那臺燈和這款是一樣的。
心裡一個想法轉瞬即逝。
“晚上我來找你。”殷斐手指撫了撫燈罩,對胭脂道:“這檯燈你不要碰它。”
“你不住這裡?”胭脂對他的後半句不感興趣,但是殷斐的前半句卻有點嚇到胭脂。她脫口而出。
“你很喜歡說廢話。”殷斐不耐煩的走出去,消失之前還說:“工作間你也不要進。”
“等一下。”胭脂忽然跳到門口殷斐身邊。
這麼古老的陌生的異域的忒大的房子讓她一個人住?歐洲古老城堡吸血鬼的傳說浮上腦際。
不,她絕對不能自己住這裡,她寧可住酒店,寧可自己花銀子。
“恩?”殷斐睥睨的瞄著她忽然反常的動作:“有事?。”
“我的護照,在你這吧?”
“恩。”
“給我好嗎。”
“你要回去?”殷斐擎起她的臉,眼睛立瞪起來。
“我想還是住酒店合適。”胭脂不看他。心裡腹誹到咒他在巴黎被桃花運淹死。
殷斐審視的眸子盯著她:“哈哈哈哈。”忽然一陣爆笑,然後靠在門框上抱臂戲虐的扯起嘴角:“你在害怕?自己住這裡你害怕!”
“誰呀!我只是覺得住酒店方便。”胭脂紅了臉找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