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啟真本人,參加過不少經濟訪談類的節目,也上過財經報,而且他的帝豪酒店遍佈全世界,包括非洲那個地方,也有他的產業。
他的長相是很有辨識度的那種,即使顏辰不想認識他,也會透過不少報紙和金融類雜誌見到他的真容。
一般雜誌上面的照片,都會經過精心的修整,會比真人看起來更英俊立體。
而且本人在拍照之前,會由化妝師先上妝,不論男女。
不曾想,霍啟真本尊,比雜誌上的硬照還要來得更完美。
霍啟真笑說:“顏先生,久仰大名。”
說到“久仰大名”四個字的時候,他的手指微微用力。
顏辰能感受到那個力的作用,一低眼,便看到自己的指尖已被捏到發白的地步。
他但笑不語,伸手擺出一個請的姿勢,霍啟真才漸漸鬆開。
看來這個人過來的用意,十分不淺。
顏辰輕輕摩挲指腹,被捏痛的指關節,令他漸漸產生一種莫名亢奮的情緒。
……
在顏辰的引路下,霍啟真重新跟著他回到客廳裡。
偌大的客廳之中,牆面上被掛了三幅油畫,像是一個系列的畫作,從這個風景框,連綿到另外一幅風景框內。
最大的那一幅,有三十六寸的大小。
和兩邊的小畫作一樣,都是以油菜田為背景,彷彿是在哪個小鄉村裡,可見遠處有高矮几處房子,房子的煙囪裡,正冒著嫋嫋青煙。
藍天白雲,日光安寧。
站在油菜田裡的,有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正背對著想要欣賞她真顏的人們。
頭上戴著一頂寬大的遮陽帽,帽子上面有一個蝴蝶結。
女人穿著水藍色的長裙,那長裙的下襬,被淹沒在花海里。
和藍天相映,很漂亮的一種色彩。
她長髮飄飄,有風拂過,那層層疊疊好像無止境的油菜花,也跟著她的裙襬一起搖搖晃晃。
霍啟真認真欣賞了一下,說道:“這畫上的女人,是顏先生很重要的人嗎?”
顏辰笑了笑,沒有說話。
業界都傳,霍啟真不僅有商業頭腦,將自家集團的酒店,營業額又更上一層樓。
他還具備很毒辣的眼光,對商業投資這一塊,有敏銳的洞察力。
霍啟真又說:“顏先生家裡裝修的風格,和這三幅油菜花田不太相融。這三幅畫,應該是顏先生本人的手筆吧?”
顏辰原本在笑著的唇,慢慢地弧度加深了:“霍先生讚譽了,我怎麼可能畫出這樣寫實的畫風?”
霍啟真沒理他,只繼續說:“讓我猜一下,畫上的女人是誰。”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忽然湊近顏辰,望著他的眼睛,望得很深,幾乎能將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收進眼底:“不會是顏先生的母親吧?”
顏辰微微一怔,但他很快恢復成平時的表情,溫文爾雅地勾了唇:“我不知道霍先生在說什麼,這幅畫是我的父親在一場拍賣會上買回來的,當時是慈善晚會,主要目的,是為了捐贈錢財給一些受災的山區。”
顏辰略低了眸,又撩起眼皮,笑得很沉穩:“我父親他,在身體很康健的時候,最喜歡做慈善事業了。”
霍啟真也保持微笑,慢慢說:“既然顏先生這麼說了,那我就暫且認為,這是一幅從慈善晚會上拍賣所得的畫作吧。”
顏辰的笑容,還凝在唇邊。
桌上擺著一些待客用的糕點,顏辰拾起托盤裡的一塊,有包裝,輕輕地想遞給霍啟真:“霍先生,要不要嚐嚐我們綿城的特色?”
霍啟真輕輕抬了眸,倒是沒有直接從他的指尖接過。
“嘗自然是要嘗的。”
他故意從托盤裡自取了一塊,慢慢撥開包裝。
顏辰也沒說什麼,保持著禮貌待客的態度,指尖微收,不失尷尬地也撥開捏著的糕點包裝。
塞入口中。
霍啟真看到他的臉頰微微鼓出片刻,沒嚼兩下,很快被他吞入腹中。
霍啟真也小小地咬了一口這個糕點。
不是他喜歡的味道。
將它放在包裝紙上,霍啟真輕挑著眉梢,語氣說不出的愉悅。
“我從盛京遠道前來拜訪顏先生,自然不能空手過來,從盛京那邊,我給顏先生捎帶了一些禮物過來,已經先讓你的管家收著了,顏先生要不要現在就去檢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