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門內沒有人應聲,霍啟真輕抬手臂; 指腹輕輕按壓在門鈴的按鈕上。
“叮鈴”一聲; 將才從床上醒轉的張曼吸引住。
她穿著拖鞋,從房間裡揉著惺忪的睡眼; 出來; 問道:“欣媛,誰啊?”
沈欣媛又從貓眼裡往外看了一遍; 霍啟真優雅地拄著柺杖,依然霸氣地立在那裡。
她趕緊說:“齊琛齊先生。”
“齊琛?”張曼遲鈍了一下; 反應過來; “齊先生怎麼會知道我們這邊的地址?”
那天沈欣媛送他上樓; 過程中發生了什麼,只有上去拉她下來的顏煥稍微清楚一點,在張曼的認知裡; 只知道這位齊先生眼睛看不見,獲得了沈欣媛不少的幫助; 對他的身份問題,並不知情。
沈欣媛仔細地斟酌著詞句,說:“那天我送齊先生上樓以後; 他想要感謝我,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但是他堅持要感謝,說哪一天想要登門拜訪; 所以我就……就把家裡的住址告訴他了。”
雖然張曼略微皺了一下眉,但是針對這個解釋,她沒有太過懷疑,只是說:“欣媛,以後不管是誰,都不能輕易地將我們的地址告訴他們,知道嗎?”
沈欣媛抱歉地說:“知道了,曼姐,以後不會這麼做了。”
霍啟真是她的第一個“哥哥”,能掌握她所有的行蹤,她還順其自然地記得他的號碼,說明霍啟真也肯定知道她們的家庭住址。
對於這件事,沈欣媛沒有感覺太過意外。
張曼說:“先開門吧,看看這位齊先生到底想做什麼。”
沈欣媛把門開啟,果然現出霍啟真那副即使不做任何的表情,也很威嚴的臉。
他的唇線輕輕抿著,人很高大,身上的西裝被熨得一絲不苟,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的襯衫,做工很精美、考究,黑色的襯衫襯得他的身材更接近完美,寬肩窄腰,很勁瘦。
那雙長腿筆直修長,皮鞋和身上的襯衫,是同款顏色。
濃厚的夜裡,他幾乎與暗光相融,像是一顆隱隱泛著光澤的黑珍珠。
雍容,華貴。
只是很不協調的是,左手上始終戴著一個皮質手套,他說過他的手有缺陷,那可能是唯一的美中不足。
沈欣媛往旁邊退了退,霍啟真只是靜立不動,彷彿聽到她開門的動靜,眼神不知道落在什麼地方。
沈欣媛又注意到,他今天仍然戴著墨鏡,畢竟他的身份是“齊琛”,可能要依舊地演下去。
霍啟真說:“你好,請問是沈小姐嗎?我透過地址,由這邊小區的物業人員領過來,如果我找錯了,可以方便再帶我回物業上嗎?”
張曼看了看他,嘆著氣說:“你沒找錯,這裡就是沈家。”
霍啟真輕輕地一點頭,作勢伸出手,在他的面前亂摸一陣。
手臂的長度恰到好處,他的身材就像是完美的黃金比例,手指輕柔地碰到一處綿軟的地方,正巧摸到的是沈欣媛的臉。
他在她的嘴唇上反覆摸了很久,指腹微涼,還有一種淡淡的香。
沈欣媛反手握在他的手腕上,知道他的眼睛看得見,所以這樣的摸索,是故意為之。
抓著他的手臂,沈欣媛勾唇,輕輕地說:“齊先生,我來幫你一把吧,你眼睛看不見,這邊有一點點小臺階,你先上來,我教你怎麼走。”
就好像只能透過聲音來判斷是不是她本人,霍啟真很高興地說:“謝謝你,沈小姐,你真的是一個好人。”
……
在她的攙扶下,霍啟真慢慢進了門。
他沒想到,僅是進門這種小事,沈欣媛也能“待客”得這麼周到。
“齊先生,你眼睛不方便,換鞋也會不方便,不如我幫你吧。”
她的聲音,帶著點溫柔的輕笑,很像是大地乾涸已久以後,終於迎來春雨的那一刻,天降甘露,神奇地令這片土地甦醒。
沈欣媛蹲下/身,手指輕柔地按壓在他的腿腹上,那指腹的力道用得極輕,也很舒緩。
但是撫摸在他的小腿腿腹上時,讓他渾身感覺到一種奇妙的滋味。
霍啟真只能抬著頭,眼睛像是平視前方,但他眼瞼低垂,余光中,恰能看到沈欣媛從鞋架上取下一雙客人穿的拖鞋。
接著,手指一翻,鞋跟從他的腳上離開。
沈欣媛放慢了動作,那指腹在他的腳踝處捏著,霍啟真的腳上,正穿著一雙同樣是深黑色的襪子。
他感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