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看向桌邊,手機距離她好幾米遠。
如果現在衝過去,沒準會引起師玉軒強烈的情緒,但她最後的希望只能放在這部手機上了。
不反抗是死,反抗也是死。
大腦過度的消耗,與精神緊繃,導致岑鳳華有一瞬間缺氧的感覺。
喉口好像有什麼堵著一樣,一股腥甜的味道一直往上面湧。
師玉軒開始提第二個問題:“二,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是真的嗎?”
雖然師玉軒沒有將這句話完整地說出來,岑鳳華結合語境,立即想到他說的是什麼事。
一定是指在沈欣媛的雞湯裡下藥,導致她和阮司南之間產生那樣的誤會——這件事。
岑鳳華害怕和上一支蠟燭一樣,說了讓師玉軒不滿意的話。
甚至岑鳳華意識到一點,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說不定師玉軒這段日子,在警方的面前,看起來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其實他哪裡也沒有去,他從一開始,根本就沒有離開過綿城!
所以各大汽車站點、火車站點、乃至機場等等地方,都沒有在監控裡看到師玉軒的身影!
說不定,只是說不定,他一直藏身的地方,是根據沈欣媛所在的地方來定。
這也證實了矮小男人和她上報過的內容,師玉軒的目標,從始至終都是沈欣媛。
岑鳳華也忘了,她可以去派偵探調查霍家的事,師玉軒也可以在阮家安排內應。
這個世界上,多的是可以為了錢,出賣靈魂的人。
師玉軒一直在暗中窺視著他們阮家。
連她所有做過的事情,全部一清二楚。
只不過,他的目的不一定是為了傷害她,而是為了盡一切可能,剷除沈欣媛身邊所有會威脅她的存在。
岑鳳華的手腳一片涼,對於生的希望,幾乎已經破滅了。
現在能慶幸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萬清和司南兩個人,統統都不在家。
反正都是要死,岑鳳華乾脆把心底的話,全部說出來。
“沒錯,我就是自私,就是想保我的孫子。”
“我的確不是一個好人。只要司南好,讓我幹什麼都行,哪怕讓我死都行。”
“別人可能不理解我,這孩子,已經成為了我的執念。我不是他的生母,卻一直扮演著他母親的角色。他是我親手拉扯長大的,只要他好,我就好。”
“我讓沈欣媛過來,一開始就是想要做那種手段。因為我太瞭解了。司南那個孩子他也有自己的執念。他原來的執念是他的腿,他每天自暴自棄,每天活得生不如死。後來,他看到沈欣媛,他把自己的痛苦轉移了。至少沈欣媛她……短暫的代替了失去雙腿的痛苦,讓他忘卻了令他難受、悲哀的事情。”
“不管她什麼原因過來,她遲早肯定要走,我當然得想辦法把她留下來。”
“要不是司南那天晚上說不想繼續了,他們兩個就真的已經成了。”
“可是……”岑鳳華說到這裡,哽咽了一下,“我不止一次地想過,欣媛她來到司南的身邊,司南他就真的開心了嗎?不在他身邊的時候,司南抓心撓肺地想得到她,比失去雙腿還要讓他感到難過。”
她抬起眼睛,眸光閃爍,是眼淚:“這些天我觀察過了,她來到這裡以後,司南也不見得有多開心。我哪裡不清楚,光是得到身體,得不到心,能有什麼用?”
“可我只能試一下,哪怕這個希望微乎其微。”
人生不如意的事太多了,不可能每段過往,每段經歷都會一帆風順。有苦有甜才能稱為人生。
這段話說完了以後,岑鳳華心裡再也沒有任何可以隱瞞的事情了。
原先的包袱,一直像是一座高高的大山,壓在心頭。
事到如今講出來以後,她感覺身心都很輕鬆。
但是,她也有一些問題想要問。
哪怕師玉軒已經警告過她,說過不能對著他有任何的問題。
岑鳳華都要問一下。
“顏振羽的事,是你動手的吧?”
“為什麼?”
“為什麼要殺他?”
果然,在岑鳳華問完那些話以後,師玉軒的表情瞬間就變了。
地上的蠟燭,因他走動之下掀起的細微的風,一直明明滅滅地搖晃。
師玉軒一揚黑色的斗篷,剩下的四根蠟燭,竟然在同一時間全部被撲滅。
師玉軒緩慢地伸手,從兜裡掏出新鮮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