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現在去找會開鎖的人,應該還來得及。
這麼想著,沈欣媛打算原路折返,門內頓時傳來跌跌撞撞的腳步聲。
緊接著,死氣沉沉的木門被開啟。
露出顏煥一張慘白到無法形容的臉。
他手握著門把,身上穿了一件很寬鬆的家居服,白色的大袖T恤,還有快到膝蓋的黑色短褲。
看到門外是誰站著的時候,眼睛明顯一花,還有點發愣。
喘著氣,他有些遲疑,慢慢說:“你怎麼來了?”
沈欣媛看他臉色不好,確實燒得很嚴重的樣子,把左手抓著的藥拎到他的面前,給他看:“顏煥哥,我聽說你病了,趕緊過來看看你。”
顏煥又微微喘了幾下,事實上,他連站著,都需要耗費很大的力氣。
身上都是冷汗,背後早就溼透,嘴唇也發白發乾,他望著她,維持所剩不多的一絲冷靜,說:“沒什麼事,就是感冒,睡一覺就好了。不用這麼大動干戈地過來。”
嗯?
沈欣媛看看自己拎著的藥,她這樣,算是大動干戈嗎?
顏煥不想再理她,要把門關上。
沈欣媛趕緊伸手插在門縫中,一雙眼睛透過還沒來得及合上的門縫,盯著他:“你都病成這樣了,沒有人照顧你不行。”
不知怎麼,她的那張面孔,看起來特別的軟白無辜,顏煥的心裡,有一瞬間好像被柔化了一下。
大概是病了,人多多少少會顯得糊塗,他竟然又將門重新開啟。
遞出手,但也只是做出這個舉動,問她拿藥:“那你把藥留下吧,我這有開水,我自己吃了,睡一會兒就行。多少錢,在簡訊裡告訴我,到時候轉給你,現金也行。”
和她談錢?
這就太生分了。
沈欣媛微笑著拒絕:“這可不行,顏煥哥,你救過我一命,我還沒想辦法好好報答你呢。再說,張警官他們到很擔心你,專門打了電話給我,告訴我你的情況。”
顏煥眉目一低,他很虛弱,說話都有氣無力:“我沒救過你,那次不算……”
沈欣媛:“那昨天呢?總該算了吧?”
四下裡無人,她慢慢靠近,顏煥看到她有些粉嫩的唇瓣,莫名喉頭一緊。
沈欣媛眉眼含笑著說:“顏煥哥,你不讓我進門,是不是覺得自己身體強健,不應該會有生病的情況發生,就這麼不想把自己比較柔軟的一面表現給人看?”
顏煥臉一黑,唇線緊抿。
沈欣媛是明白的,他想給每一個人,不管是組員,還是他的朋友們,哪怕受害人的家屬,都營造出一個值得依賴的人民警察形象。
然而,事有輕重之分,人也有疾病和煩惱憂愁,都是凡胎肉體,生病或者傷心之類的事,都很正常。
沈欣媛想告訴他,就算他面對罪犯,再英勇無比,可他也是一個人,也是一個會受傷,會生病的人。
便說:“顏煥哥,你不要逞強了,讓我好好照顧你吧,會生病這種事,不是什麼讓人覺得丟人的事。平時,都是我們大家依賴你,現在你不舒服了,也該換成你多來依賴依賴我們。我們大家都等著你,能儘快地好起來。”
不知道哪一點戳到他,顏煥微微鬆了唇線,平時幽深凌厲的黑瞳,此刻也顯得有些溫柔。
淡淡地,“嗯”了一聲。
顏煥鬆開門把,準備側身請她進來,卻不想,身體實在太虛弱,他的腦袋也因為高燒不退,暈暈乎乎。
沈欣媛剛要進門,顏煥的身子晃了晃,整個人結結實實地往她的身前一倒。
還好有她接住,沈欣媛伸出雙臂就是環住他的腰。
兩具身體,因而貼得很近。
胸前驟然壓住一對軟物,顏煥的耳根頓時有些發紅,本身身體就在很熱的狀態,如今更是熱了。
他勉力地抬起手臂,想支撐著身體重新站穩,卻不防一點力氣都沒有,腳底虛浮,身子重新軟趴趴地摔回沈欣媛的懷裡。
這次兩個人的身體捱得更近也更緊。
幾乎是掛在她的身上。
顏煥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側頸。
下巴抵著她的肩窩,側臉也緊緊貼在她的脖頸上。
那麼直接的肌膚之親,讓顏煥手腳一麻,他試著,想用力地爬起來。
根本使不上勁。
顏煥趴在她肩窩處時,沈欣媛的嘴唇,也正貼著他的側頸。
綿軟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