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帶著男朋友回來,靳華他們都回來了。連靳武,陳芳都跑來看熱鬧,擠了一屋子參觀大熊貓似的。
饒是秦風見過大世面,也被熱情的靳家人搞的有些緊張,把禮物拿出來,一一遞給大家,也一一認識,跟著三春稱呼。
中午在老院裡吃飯,坐了兩大桌,靳山帶男的坐了一桌,王敏帶女的坐了一桌,很是熱鬧。秦風從小孤苦伶仃的,很少感受到這樣一大家子的熱烈氛圍,也很高興,陪著靳山喝了幾杯酒。
王長生雖然不仁不義,但畢竟是秦風的舅舅,他回來一直忙,沒有去看望。聽三春說王長生現在的精神不好,吃過飯後便過去看望,三春陪他一起去了。
秋末,難得的豔陽天,萬里無雲,陽光明媚。王長生就坐在院裡曬太陽,精神看起來還不錯,只是身上髒兮兮的。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子正在給他擦洗,一邊責罵王兵,王兵連自己的父親都看不在眼裡,何況別人,便冷冷道:“我們家的事輪不到你管,要管還不如好好的管管你自己,好好的市長夫人不當,非要和姑父離婚,現在嫁了一個窮工人,真是瞎了眼。要是姑姑你好好的跟著前姑父,我們現在不是也能跟著沾沾光。”
這是王長鳳今生最大的傷疤,當年秦奕偉被下放到牛棚,怕被牽連,所以她義無反顧的和他離婚。現在秦奕偉是市長,而她卻嫁給了一個窮工人,煎熬度日,每每想起來後悔不已。
王兵毫不留情的掀她的傷疤,王長鳳不禁氣的臉色發白,起身就要去打王兵:“你個混賬東西,怎麼和長輩說話的。”她一邊罵著,一邊拍打王兵。
可王兵哪裡會示弱,狠狠地用力一把將王長鳳推倒在地,還要追上去的時候,冷不防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王兵本能的想要去抵抗,可剛剛伸出手就被來人緊緊攥住,給拗到了背後,疼的他殺豬一般叫喚。
王長鳳看見來人卻很是高興,匆匆忙忙的爬起身欣喜的笑道:“秦風,你回來了。”
秦風重重的推開了王兵,他栽倒在地,剛好碰翻了地上的水盆,盆中的水灑在他的身上,還沾染了許多灰塵,狼狽不堪。
王兵氣的七竅出血,爬起來又向秦風撲來,但他哪裡是秦風的對手,被打的哭爹喊孃的,王長生見了心疼,上前來勸阻。
秦風狠狠的一把推開王兵,摔了他一個狗啃屎,但秦風也很是不滿的道:“舅舅,到現在你還護著他,要不是他,表姐會離家出走嗎。小時候,表姐學習那麼好,你卻非逼她退學,去供他這個不思進取的混蛋。還聽信他的話,要把表姐嫁給一個喪心病狂的人,現在他把債務都推給你,也不管你,你還執迷不悟的護著他。”
秦風越說越氣,王長生無法反駁,抬頭看見一直默然不語站在一邊的三春,他忽然露出笑容,上前就要去拉三春:“王慧,你回來了,爹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了,好孩子,你吃飯了嗎,餓不餓……”
見王長生又開始糊塗,秦風慌忙隔開他們,扶他坐回了原來的位置,可王長生還掙扎著想要起身去拉三春。秦風按住他低聲的勸慰道:“舅舅,她不是王慧,是我的媳婦三春。”
王長生抬起頭,瞪著渾濁的雙眼看著秦風喃喃道:“那王慧什麼時候回來啊?”
“年下,年下她就回來了啊。”
“還要等到年下啊,秦風,你告訴王慧,讓她趕緊回家。等她回來了,俺就供她上學,上高中,上大學,上學……”王長生喋喋不休的重複著。
秦風好言好語的安撫:“好,我一定告訴她。”
“上了學,就可以像三春那麼有本事,王慧,快回來,爹供你上學,以後再也不打你了。王慧,爹餓了,趕緊回來做飯,爹想吃你做的飯,吃完了飯去上學,王慧……”
好不容易安撫住了王長生,他默默地低垂著頭,不再說話,也不再掙扎。
王長生悶悶不樂,王長鳳卻很是高興,她以為秦風暴打王兵是為了給自己出氣,很是欣慰。上前拉住秦風的手臂道:“秦風,你回來就好了,這幾年,媽可想你了,你回來就好了。”
秦風不動聲色的抽出自己的手臂道:“您在我面前就不用演戲了。”
王長鳳嗔道:“說的什麼話,母子還有隔夜仇啊,那時候媽不是沒錢嗎,要是有錢,我能不供你讀書,真是的,這孩子還和媽耍什麼脾氣啊。”說完,看著三春道:“這是你媳婦,秦風啊,不是媽說你,去省城那麼多年了,而且你爸還坐那麼高的位置,你選媳婦,怎麼著,也該選個……”
不等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