狽不堪。
王敏見了,哭的死去活來的,可也沒法子,最後靳山被關了幾個月才放回來,人憔悴消瘦了很多。
“給老二準備婚事吧。”靳山回來只說了一句話,就下地幹活去了,以後再有人求到門上幫忙做泥瓦活,靳山死活不去了。
這麼實誠的人被逼到如此境地,鄉親也少了便利,對靳民一家就更痛恨了,當面背地裡都有人指責他們,靳民整天嚇的跟過街老鼠似的。
家裡人也不明白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問了靳武才知道靳山之所以能放出來,是因為陳彥學求情周旋,才把人救出來的,但條件就是要靳武娶他們家閨女。
靳山雖然答應了婚事,卻什麼彩禮都沒準備,問急了就一句話,家裡窮沒錢,不願意嫁就不嫁。靳山這麼抻著,陳彥學也沒辦法,誰叫自家閨女死活要嫁給靳武吶,只得自家給準備了幾雙新棉花被子,還陪嫁了一輛腳踏車。
蔣勤那也是明白人,知道這是陳彥學趁機要挾自己公公,所以才促成了這門親事,雖然心中也嫌棄陳家的人,但只要公公能平安回來就高興了。
可是聽到新媳婦要求住在上屋的瓦房裡,她就不高興了,靳安是老大,都沒敢說住上房,靳武是小的,卻要住在正屋。而且那屋還是屯糧食用的,糧食可是一家子的命,要是騰出來搬到草房裡,被老鼠吃了怎麼辦,淋了雨怎麼辦。
蔣勤氣的也不出工了,在家嘔氣,可是靳家沒有準備彩禮,那陳芳又是隊長家的閨女,嬌貴著吶,最後靳武好說歹說的說動了王敏。
王敏最疼自己的小兒子,而且蔣勤也知道家裡的大事,其實是少言寡語的王敏拿主意的,現在她答應了,即使靳山不同意,都沒辦法,蔣勤氣的回了孃家,住了好幾天才回來。
可她再氣也攔不住新人進門,十一月,陳芳被靳武推著腳踏車接進了家門。按靳山的意思,根本就不想大辦,一來他嫌丟人,二來也因為實在是太窮了,家裡蓋房子的債都沒有還清,哪裡有餘錢大操大辦。
第11章
但王敏心疼小兒子,加上陳彥學施壓,他的閨女可是要風光出嫁的,靳山只得厚著老臉出去借了一圈,借了二十塊錢請了幾桌客。
村子裡鄉親都是一元二元的,靳民沒有登門,卻託人遞了五元,那可是最重的禮了,靳民只有一個兒子靳剛,還好吃懶做,比靳山家還窮,根本就拿不出五元錢,這錢可能都是出去借的。
靳山不肯收,讓人退了回去,但靳民死活不接,那跑腿的人只得又拿了回來,靳山接了,冷哼道:“行,俺靳山坐了幾個月的牢,得了五元錢,算補償了。”
前來賀喜的人哪裡還敢說話,但也不好意思再指責靳民,畢竟五元錢真的很多,可值好多工分吶。
靳民家也沒有那麼多錢,還是出去求爺爺告奶奶借的,他心中愧疚沒有登門,卻讓人捎了這麼重的禮過來,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麼,就打哈哈的糊弄過去了。
陳芳身材微胖,在吃都吃不飽的年代,少有肥胖的人,襯的很是富態。她長相一般,但她穿了鮮豔的大紅襖子,看起來圓臉紅撲撲,還算耐看,把靳武高興的嘴都合不攏了。
家裡的糧食挪到了原來靳武的屋子,就是挨著靳安的那間,新房安置在了上屋的瓦房裡,新打的柴床,還有櫃子,上面貼著大紅喜字,看起來很是喜慶。
但靳山卻不是很高興,意興闌珊的招待了各位親朋好友,晚上收拾桌面的時候,把僅剩的一點有肉的攬鍋菜,讓大春偷偷地給靳民家送去了。
新婚燕爾,靳武又不肯到大隊裡幹活掙工分,小兩口經常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惹得一家子都不高興,但礙著王敏偏袒,都隱忍的沒有出聲。
靳武如願的進了大隊的衛生所,每月的工資是十三塊六,雖然不多,但是在鄉下,那也是一筆鉅款了。
靳武那消瘦的小身板整天都挺的筆直,在家裡指手劃腳的,儼然一副當家作主的模樣。陳芳有她父親出面說情,接了隊裡最清閒的活,做了豬倌。
靳山他們隊裡只有二十多戶人家,村子小,只餵了兩頭豬,根本沒什麼活。每天絆點豬食摻上麩子喂完豬,去地裡拔點野草回來扔在豬圈裡就沒什麼事了。陳芳無所事事,就整天拿著一角瓜子,一路走一路嘴皮子翻飛,走東家串西家的去串門閒話。
而每月清豬圈,還要喊上靳山和靳安幫忙,她嫌髒,每次都躲的遠遠的。這些蔣勤還能忍著,可是大冬天的很冷,陳芳每天都賴被窩,死活不起來,更別說幫忙做飯了,半晌起來吃完飯,碗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