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很多夫人的出身就是平民與奴隸,就連後世的秦漢之中,也有很多的奴為後。
只是,這個相似空間,卻還是有一些差異,至少文明程度更高一點,有點奴隸制往封建制度過渡的意思,那麼相應的,尊卑也更加的鮮明瞭。
當秦芳跟著張太醫來到這處安樂堂時,她已經做好了糟糕的準備,但入目的不堪還是讓她有些始料不及。
在張太醫蒞臨的時刻,安樂堂的管事加幫手一共五人便是詫異又戰戰兢兢的立在門口相迎,而他們的背後,這所謂堂,不過是一個外面圍著高牆而內裡卻是搭著七八間超大茅草屋的院子。
而院子裡搭起的樹杈晾衣架上,晾曬著許多根本看不出原本衣料色彩以及款型的破損舊衣裳以及許多還有洗不淨血跡的布條與床單。
就在這些晾衣架前,立著三五個蓬頭垢面的女子,衣衫襤褸是面容枯槁,秦芳竟不能一眼看出她們的年歲,只能瞧望著她們不安抖動的雙肩與迷茫的眼神。聞著這院子裡從一踏入就能聞到的腐臭氣息。
“大人,您到安樂堂是有什麼吩咐?”此時,為首的一個衣服相對還算整潔的婦人小心的湊上前開口詢問,張太醫抿著唇的沒有回答,而是看了一眼秦芳。
“我想轉轉看看。找那種病菌。”秦芳當即做了回答,張太醫這才衝那婦人說到:“聽到沒,惠郡主想轉轉看看。你帶下路吧!”
“啊?”婦人聞言驚訝的抬頭看了一眼秦芳:“郡主要進去瞧看嗎?”
“對,要進去。”
“哎呀!那可使不得啊!”婦人立時擺手,一臉的緊張:“那屋裡都是些病得不知還有幾日的人,又髒又臭的,您可進不得,會燻到您的!”
“我不怕!”秦芳說著向前一步,那婦人張手阻攔:“別別別。您可是金枝玉葉的。萬一要是沾染點什麼……”
“我不是什麼金枝玉葉。不過是個還有封號的人而已,這位大娘就不必替我憂心了,真有個什麼好歹,我身邊可有張太醫,他會為我操心的。”秦芳說完衝著那婦人淡淡一笑,隨即才看向張太醫,張太醫只好點點頭。印證了她的話,那婦人這才將信將疑的收了胳膊,轉身為秦芳帶路。
穿過院落,走入第一間茅草屋,便見屋裡兩側的大通鋪上懶懶散散的躺著七八個人,有的神情懨懨,有的暗自垂淚,還有的,木訥的拿著一支釵或是什麼帕子物件的,一臉寞色的窩在那裡。
“這些人是生了什麼病嗎?”秦芳掃視了一下,只聞到這房間裡濃重的黴味,倒沒聞到那股子腐爛氣息,又瞧著這些人似乎也不像是什麼病患的模樣,便好奇的詢問那婦人。
“還能什麼病,相思病,妄想病,說不上什麼時候就撒起癔症來了。”婦人說著眼神裡透著一份嘲色,秦芳聞言抿了下唇,輕聲說到:“我們去下一個房間吧。”
愛莫能助,這就是此刻她的感覺。
她是來找葡萄球菌的,看到病人,也會想要去救,可是,她是個軍醫,是個擅長外科手術的前線軍醫,在治療精神病的環節上,可以說無能為力,而她們在這個社會這個世代,在那吃人的四面圍牆之下,被逼到這樣的地界,也是她不能改變的。
進入第二個茅草屋,秦芳終於看到了病患,她們基本上都是有些骨傷為主的人,有些或許是摔的,而更多,是被鞭笞以及仗刑後發生的感染,雖然如今的她們已經好了,但嚴重的後遺症已經讓她們落下了殘疾,秦芳看著她們,最終也只能抿抿嘴……沒辦法,她的光腦根本進不了高效狀態,她能做的事情,十分有限。
第三間和第四間,都是一些正在生病的人,她們有的其實只是一些發熱啊,咳嗽啊,以及一些面板病……這在未來世界看來,根本就是小問題,可是偏偏在這個時代,你病了,你做不了事了,你讓別人擔心會傳染了,就此便只能送到這裡來,若好了,或許還有機會回去,又或許,你再無機會回去了。
秦芳挨個瞧看了一些,基本上都是內科的症狀,她沒有藥,就只能閉嘴,找尋了一圈,沒發現好提取的病菌後,她又去了第五間。
這一間一進去,她就聞到了濃重的腐臭味道,於此同時還有一些時有時無的呻/吟聲,以及連串的咳嗽聲。
“這間,我勸郡主還是別進去了,有兩個肺癆的,都咳血了。”婦人說著,腳步頓在了外面,皺著鼻子嘴巴的,顯然不太想聞那個腐臭的味道。
“你說是兩個?那其他的呢?”秦芳一聽到肺癆這個詞,心裡就是本能的咯噔了一下:肺癆可是肺結核啊,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