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歡只有依稀記憶,隱約記得那花草的模樣,至於名字,早已遺忘。但就是如此,卿歡也不能畫下那花草的模樣……”
“你,你是在報復朕嗎?”南宮瑞聽她這麼說,立刻眼裡閃過一絲怒色,但秦芳卻搖了頭:“不,皇上你誤會我了。”
“誤會?”
“是的,我身為臣女,遭遇不公自然認命,報復君王豈不是有悖家訓?”
“那你為何……”
“皇上啊,那是給太后解蠱的草。怎敢不謹慎?若是我畫錯了。弄錯了藥來。這來來去去得要耽誤多少時間,太后這樣受罪,您忍心嗎?再說了,倘若藥錯了。無效都還好,若是有毒什麼的,豈不是太后危險?那時,卿歡就算好心為太后救治,也會揹負上謀害太后之名吧?”
“那你的意思是……”
“皇上,如果您願意的話,卿歡願意親赴考嵐山,去為太后尋找記憶中的解蠱草,畢竟在那裡。我就可以就地辨識,定然能為太后尋來它!”
“你這麼說,是有些道理,可是,你有傷在身……”
“是啊。這倒的確是個麻煩。”秦芳當下一臉無奈的嘆了口氣,但隨即說到:“不過,卿歡騎不了馬,可以坐馬車,坐不了馬車也能坐轎,受點罪沒關係,總之得把太后救治了才行!”
南宮瑞聞言大為感動,但隨即又狐疑的看了一眼秦芳:“我母后素來對卿家嫌惡,你心中也是惱煩她的吧,為何……”
“皇上,您和太后是君,臣女一家是臣,的確君臣之間犯嫌到這種地步,卿歡心裡有些不舒服,可是,卿家不能就沒落在我們這一代,所以……”秦芳一咬牙,做出一副忍痛下跪的姿態:“卿歡有兩個要求,只要皇上答應,卿歡願意忍痛受苦的走著一遭救治太后。”
“你,有哪兩個要求?”
“太后救治成功後,一請皇上赦免我父親的罪過,許他告老還鄉;二嘛,請皇上保我卿家不被太后定仇屠戮!兩者只要答應,卿歡便前往!”
秦芳一派忠臣義士的模樣,提出的要求其實也不算難,她甚至沒有說若不答應會怎樣的話,反正她相信南宮瑞懂得起。
南宮瑞的確懂的起,他只要有一個不答應,卿歡或許會照去,但耽誤的時間久遠些,受罪的便是他的母后,所以他也不會去問那些無意義的廢話,而是看著她略微沉吟了一下說到:“第一個,不難,朕當初就許過你的,只是……”
“皇上,還是不要提那些了吧!”秦芳立刻推了話題,南宮瑞抿了一下唇繼續說到:“第二個嘛,母后對盛家仇恨也不是那麼輕易能放的,但是你這次尋藥救她,朕相信她也會明白你的好,日後,朕會護著你們卿家也就是了。”
南宮瑞放了這樣的話出來,等於就是答應了,當下秦芳謝恩起身,自然是痛楚一把做夠本份,南宮瑞立刻伸手來扶,將她攙起。
“皇上,這香太后若發作了,就點上一根吧!”秦芳藉口拿香再次逃離了他的攙扶:“我只有這麼些,是少了點,但能撐一日是一日。”
話都到了這份上了,南宮瑞也明白這事耽誤不得。
當下秦芳藉口休息便告退而去,南宮瑞看著她艱難挪步的樣子,沉吟了片刻後,招來了秉筆太監下了旨意。
於是兩日後,秦芳搖身一變成為了為太后祈福的人被派往考嵐山山腳下的福運寺。
當然為了照顧她的傷病身子,也為了讓這個藉口看起來更真,皇家不但派了八抬大轎來送她出城上路,更有數十位親隨舉牌打傘的羅列兩側。
按照儀式耗了半個時辰後,終於秦芳坐著皇家的八抬大轎出了都城。
躺在寬大的轎子裡,裝傷殘的秦芳一臉得意的看著鄭瑜:“怎樣?我沒騙你吧?”
鄭瑜一臉大小姐英明的表情輕聲言語:“沒有,小姐果然料事如神。”
聽到這樣的讚揚,秦芳也不免臉上有些得瑟,只是下一句鄭瑜就不客氣的嘟囔道:“不過,除此之外也多了一隊近身侍衛呢!”
秦芳立時臉上得瑟的笑就有些悻悻。
皇上不知道是怕她出意外呢,還是怕她給跑了,總之非常大方的派了一隊都城禁衛軍隨行,約百人不說,帶頭的還是秦芳的熟人……趙毅之趙統領。
“車道山前必有路,我慢慢想折。”秦芳咬著牙擠出一句話來:“反正這一路走的也慢,不著急!”
鄭瑜見她這樣說了。當下自然不再多嘴擠兌,反而是看了一眼睡在馬車裡的明仔,陷入了沉思。
而大轎子內伺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