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人,她還真找了點東西出來……一個代表印章的瓦陶。
“離村。”她念出了瓦陶上突出的兩個字,也直接挑了眉:“不是吧?離村?我難道到了卿家族地相鄰的離村了?”
離村,在鄭瑜畫的地圖上,那可是緊挨著卿家族地的一個小村落,可以說它就是卿家族地最邊緣番外的界標。
按照秦芳的記憶,她得先到目標考嵐山,而後再跑三天,才能到達離村,也就是卿家族地的外圍,難道她現在就身在離村了?
這,怎麼回事?
第二百一十章 族地,我是卿歡
寬敞的石灶上,帶著血跡與黑印的地圖帛書被攤開擺在上面。
秦芳小心的立在邊上看著地圖,以確定自己到底身在何處。
她對比回憶了許久,才發現她無意之中走了一條前所未有的捷道到了離村。
她是在胡格山往前的青牛村被曼羅給帶走的,當時她以為自己是被對方帶進了一個無名山巒的林地。
但事實是,這片山巒林地其實考嵐山前沿山脈的一個小峰,是她們正常路徑上開始繞行的第一個山峰。
可是她被抓進了這片林地裡去,而後只想著要回到卿家族地,就一個勁兒的往南走,結果她是順著山脈橫走了十五天,生生的從這片山脈裡穿了出來。
相當於避免了外面繞行三座山峰的路徑,最後直接到達了離村,也就是說,她已經到達了卿家族地的外圍。
這樣的事實,讓秦芳覺得挺開心,畢竟這也算一路倒黴下的額外驚喜了。
看了看尚未落下的日頭,秦芳迅速的收了帛書,連那個破損的書簡和瓦陶一併收進了一塊髒兮兮的破布裡做了個小包袱,這便迅速的揹著它穿過了這個小村落,只往村後大約五里地的卿家族地而去。
實際上,在秦芳這次出行前等著鄭瑜養傷的日子裡,她就不止一次的從鄭瑜的口中打聽關於卿家族地的訊息。
畢竟她是從未回去過的。
鄭瑜倒是回去過,也為他細細繪製了地圖,可是一說起卿家族地來,翻來覆去的竟就四句話。
卿家族地靠著海龍國。
族中的老爺的三叔代為管理族地。
三叔的兒子女兒都很優秀,騎術箭術還有馬上功夫都很了得。
一定要和三叔的夫人說話客氣。
就這四句,非常的言簡意賅,秦芳想要問的再細點,但那時鄭瑜的臉上就會出現為難的神情,便不是支吾就是沉默。
秦芳後來才反應過來,這個時代背景下。像鄭瑜這樣作為附屬宗主的人,都具備著騎士的思想品質,所以在他們的眼裡,談論自己的宗主以及內情,這都是不敬的表現。
所以秦芳後來再不去纏著追問了,畢竟對於這種發自內心的沒有契約來捆綁信義的效忠者,她從內心也對其有著一份敬重。
秦芳晃晃悠悠,幾乎在太陽快下山時,才總算在前方路徑上看到了一個高高的大牌坊,以及牌坊之後的一棟類似門房般的屋子。以及和它相連著的幾乎看不到盡頭的高牆。
這會兒不同於山林。還能找些水與果子什麼的果腹。所以五里路就讓秦芳這個本來就體力嚴重透支的人,有些精神不濟。
不過,牌坊顯然就是卿家的標誌,她看著它。感受到了望梅止渴般的功效,立刻是加快腳步向前,想要趕緊回到族地裡好好緩緩。
隨著她的靠近,那個牌坊也越來越清晰。
碩大的“卿”字,強調著族地的領域,而除此之外,整個牌坊上繪製的都是卿家的族徽鐵馬,這讓秦芳頗有點找到組織的感覺。
“站住!卿家族地,非請勿入!”秦芳剛剛走到牌坊下。那門房裡忽然就冒出了三個人來,為首的一個三十來歲的人,已然面色嚴肅的衝她輕喝!
“我是卿歡。”秦芳微笑著放聲言語,也許是找到了家的感覺,她覺得自己的腿有些軟。
“誰?”為首的男人眉蹙了起來。有些茫然。
秦芳一愣才反應過來,這裡是古代,女孩子家的閨名是不可能到處傳的,她指望族人知道實在是個錯。
“哦,我說我叫卿歡,來自都城卿王府,是忠義王卿嶽的女兒。”秦芳當下說得更加清楚明白,並微笑著看著對方,希冀著對方臉上會顯出親和之色。
可是……她沒能看到。
看到的是那男人聞言後審視自己片刻,而後轉頭和身後的其中一個耳語了幾句,那人便回了門房之中,只留下這兩人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