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中藏匿了賊人已是恥辱,竟還有內鬼照應,這簡直讓老夫羞愧!”卿海說著握拳砸桌:“我如何能休憩的了?”
“三爺爺,您可別這樣!這世間想要十全十美本身就很難,遇上不好的事,咱們想法子解決就是,生氣又有何用呢?何況你要氣壞了或累壞了身子,那可就不值了!”秦芳說著扭頭看向了卿宸:“你說是吧,二小姐!”
紅腫著眼眶的卿宸聽到秦芳忽然點到自己,她頓了一下趕緊開口:“是啊,爺爺,氣壞了身子可就……”
“你給我閉嘴!”不料她話沒說完。卿海竟猛然低喝了一聲,立時卿宸縮了一下脖子,低頭不語,而屋內其他人則撇嘴的撇嘴,縮肩的縮肩,個個都是寒蟬若驚的模樣。
秦芳被這突然的變化弄了個懵,她只是想到有事,卻沒想到事會弄得卿海竟然當自己的面呵斥卿宸。
這樣完全不給他自己的孫女留面子,使得秦芳立刻警惕的看了一眼卿海,卻沒發問。
屋內靜靜地。氣氛卻是尷尬地。
大約半分鐘後。卿海忽然看著秦芳說到:“你是大小姐。是卿家族長首肯的繼任者,依照規矩,族裡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能瞞著你。所以……有裝樁事,我得讓你知道。”
“三爺爺請說。”秦芳收了微笑,一臉正色的看著卿海。
“公爹!”卿海剛張了口還沒出聲,一聲突然的輕喚就非常失禮的響起,秦芳順聲回頭,就看到二/奶奶竟然站了起來,衝著卿海笑得有些悻悻地言語道:“還是讓我來和大小姐說吧?”
卿海的嗓子裡沉吟出一聲沉悶的嗯聲,終是點了頭:“好,你說吧!”
二/奶奶應了聲。這才慢慢坐下身去,衝著秦芳言語:“是這樣的,大小姐,卿家實際上半個月前有位貴客上門,我們接待了。並因著一些原因沒有聲張,按理,你前日裡來,我們就該說的,可那會兒手忙腳亂也沒顧上,昨個更是族中人都在,怕聲張出去了不大好,是以這會兒才,和你說。”
二/奶奶一臉謹慎的表情裡並無半點歉意,但秦芳卻不免好奇這位貴客是誰,如何的聲張不得。
“這位貴客是……”
“三皇子南宮炔。”二/奶奶聲音不大的說了出來,秦芳當即眉是一挑:“什麼?三皇子不是在西邊……”
卿歡的記憶裡,這位三皇子一直是散養在西邊的,當然美其名曰是戍邊,但實際上根本輪不到他指揮帶兵,沙場染血的,其實等於就是養在那裡的一個富貴閒人。
先帝在時,他自是安然,先帝駕崩,南宮瑞繼位,皇子們自然都成了威脅,哪怕他是個富貴閒人也依然是不安定的因素。
秦芳依稀記得南宮瑞好像下旨給兩個皇子封了王爺的爵位,可是……眼下這位竟然沒在西邊待著,反而是在卿家族地,這自是讓她震驚。
震驚的不是他的逃離,也不是他聰明的沒選擇坐以待斃,畢竟這樣的封爵,只要是皇家出來的,智商沒問題的,都知道那不過是一個漂亮的圈套………拴住你之後,就等著猝死,等著從此消失於世吧。
她震驚的是,一個在西邊的皇子,千里迢迢的竟然跑到了卿家族地裡來,只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卿家要被捲進更直觀的政治風暴中。
“他是應該在西邊的。”此時卿海開了口:“先帝駕崩後,皇子照例應回宮祭拜出殯,就算送葬趕不上,也得回來拜陵……可是,他才走出了一百里的路,就收到了東宮與中宮雙印的聖旨,著他留守西邊疆土,他可不傻,自然是跑了出來……”
“他是不傻,知道找個安身立命之所,可我們接納他,就等於是引火上身。”秦芳的眉蹙著。
南宮瑞和盛嵐珠把卿家視為仇人,變著法兒的想把卿家變成盛家的祭品,卿家族地千百年的傳承,他們輕易撼動不得,只能拿都城的卿王府來開刀。
如今卿家收留了這位三皇子,那等於就是自己沾上了麻煩,若被南宮瑞和盛嵐珠抓到,整個卿家就有可能被牽連進去。
“我知道你所擔憂的,事實上,我們也曾擔憂過。”卿海說著看了眾人一眼:“但我們之所以接納他,因為兩個原因,第一他是皇子,不管現在誰是皇上,他都得封已是王爺,再沒出事之前,他們就是君,我們就是臣,如何拒之門外?”
秦芳抿了下唇,沒有說話。
“第二,都城卿家遭遇變革。在你來之前,我們真的以為,是你惹出了事端釀出了大禍,因為所有的說法都是你的錯!因而在這樣的前提之下,我們也得有個計較,若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