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
“皇上!”林逸撲通一下跪了地:“皇上之言如錐刺臣心,可臣並未指使家人行亂擾序,乃是。乃是那醫者自己為我們林家排在了前面,我們又不懂醫的,如何分得了輕重,自然是他說先看就先看了啊!”
秦芳聞言當即扭頭瞪向了林相:“相爺推諉的。還真是牛!”
“秦姑娘,請你說話注意一點,這不是推諉,這是事實,不信的話,咱們可以讓那醫者進來對質!”
“你當我傻嗎?”秦芳立時哂笑:“你可是堂堂相爺,人家不過是一個卑微的醫者,和你對質?還不是你說什麼就什麼,人家只有點頭哈腰的分,免得一句話不對。自己小命不保就算了,連家人族人都得被你給惦記上!然後被整治到無有活路!”
“你這是無中生有,血口噴人!”
“我是不是無中生有,相爺你的心裡可清楚的很!”秦芳說著一轉頭看向屏風:“皇上,秦芳出手時就已經和皇上約定好了的。現下出了亂子,還請皇上趕緊做個抉擇吧!”
“皇上!臣真的不是要去擾序生亂啊!”林相此時也趕緊地大聲言語,且腦袋邦邦地就往地上磕。
“君,自無戲言,應允了的就得做到,否則無信無義的如何能治天下,服萬民?林逸。不管是你授意也罷,還是不知情也罷,到底林家人壞了秩序已是事實,且宮門外還立著朕的臣民,若朕不處置正了這秩序,便是埋下禍根。你可明白?”
“臣明白,可是皇上,那個孩子已經被救下了,終究未釀大錯,臣願意給予撫卹安撫。還請皇上手下留情。”林逸聽出來了,今日的處罰是根本免不了的,如此他只能趕緊賣好求情,免得孩子們受罪。
可是……
“留情?你叫朕怎麼留情?你可是百官之首,朕今日若罰的輕了,他日群臣繼續如此,你叫朕如何給臣民交代,如何穩住眼下這糟亂的局勢?”
“皇上!”
“林逸,事以至此,朕只能讓你從宰輔的位置上,下來了!”
什麼?
林逸驚訝的看著屏風,嚴重懷疑自己聽錯了:“皇,皇上……”
“兩朝元老,朕知道你的重要,可是林家在你的重要之下,作威作福也已許久。朕,從不吭聲,就是看在你是一片忠心在國的,可是現在,國難當頭,你林家卻不知收斂,你自己說,你還有資格有臉坐在這宰輔的位置上嗎?”
林逸能說什麼?說罪不至此嗎?皇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擺明了是要趁機攆他下去啊!
君心不在,君恩已散,他瞬間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當即只能低頭不語的匍匐在地上,以求退也退個體體面面。
“朕,準你告老還鄉,帶著你的林家人自得安樂吧!”蒼蘊一派君王的恩威同濟,既抽了林相的嘴巴,又給了他堵嘴的棗,他相信憑林相一輩子的摸爬滾打,也會明白自己這是給了他最好的結果。
林逸鄭重磕頭,口中言著謝恩,蒼蘊這才從屏風的縫隙裡瞧著秦芳言語:“秦姑娘,朕已經做了處理,你可滿意了?”
按正經的,一個宰相就這麼被拉下馬了,絕對是君王能給的最大支援,秦芳得表示滿意並好好感謝的。
可問題是,這個結果不是她要的!
所以她很實在的搖了頭:“不滿意。”
“什麼?”蒼蘊驚訝,跪在地上的林逸更是驚訝:“秦姑娘,老夫為了今日之時,已經要告老還鄉,你還不滿意,莫非你要老夫死在你面前不成?”
“不是死在我的面前,而是得,死在萬眾的面前。”秦芳很認真的說著,可這話卻讓林逸的身子哆嗦,手更指著她:“你,你……”
“秦姑娘,殺人不過頭點地,朕已經做了處置……”蒼蘊是真沒想過要殺了林逸的,他只是覺得林家太壯大也太囂張了,讓他來個告老還鄉,林家自然也就氣焰會矮下去的。
可誰知,她的秦芳竟然張口說得讓林相死在萬眾面前,這委實讓他都驚訝不已,是以他出聲強調,可話沒說完就被秦芳給打斷了。
“皇上,秦芳為何與您要兩千禁衛軍?就是怕在救治的過程中發生暴亂。引起民變給這場*的始作俑者以利可圖;秦芳為什麼要所有的醫者必須按照輕重緩急治病,而不考究身份,就是怕出這樣的亂子,怕百姓心寒;秦芳是一個外人。都願意站在東碩的角度上為東碩考慮,您身為東碩的君王,您難道就不想遏制暴亂的可能嗎?”
“遏制,就是殺林相嗎?”蒼蘊看著秦芳,雙眼更顯貪婪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