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沒想到帶著族令離開的卿歡會冒出來,也沒想到卿雲姑姑竟然對大小姐做下了那樣的事,但那都是他身邊的家人,是看著他長大的長輩。
他固然震驚與不齒他們的行為,也生氣他們如此的不相信自己而亂來,可是現在,被一個比自己小的丫頭這麼輕視的吐出三個聽來完全不靠譜的罪名,他有一種被遷怒,被侮辱的感覺,登時有些怒火在心中騰起。
“怎麼,大少爺覺得我冤枉你了嗎?”秦芳說著依然走到了卿楓的面前,她雖然比他矮,說話要揚著頭,但她此刻的眼神和氣勢卻並不怯。
“你雖然是今晨踏月歸家,可我到底是失蹤不見,還是自行離開,你都不去了解,弄明白,你這不是不察又是什麼?”
“我是大小姐,是長房的嫡長女,更是族長的嫡長女,我雖為女流之輩,卻手持族令而歸,縱然你比我年長,可我也是宗主之身,排在你之上,從我出現到現在,你又對我行禮嗎?對我尊崇嗎?還要我主動與你招呼,呵,堂堂卿家大少爺連尊卑都分不清楚,這不是‘不清’又是什麼?”
“至於不人,一個自持樣樣都比我好的大少爺,在聽到別人說我比你強時,你怒極,認為是受了侮辱,可當你聽到別人為你做錯事而受刑罰時,卻沒站出來為她求恕一句,你這樣的把自己撇的是乾乾淨淨了,可毫無勇氣,毫無一個人應有的感恩與血性,你覺得自己還算個人嗎?”
“你!”卿楓強壓下的怒氣在這一瞬間徹底的爆發開來。
不察?他只是發現大小姐不在,族令不在,看到祖父與祖母表情的難堪,就隱隱想到發生了什麼,而知趣的不去問…因為問了,他就必須要做選擇,他寧可喊累的休憩裝傻不去碰他,已確保自身不沾半點汙泥。
不清?他為什麼要清?自小他努力刻苦,目標就是卿家的族長。他知道長房厲害,可他更知道長房膝下只有一子,年紀尚小且有些無成,至於那兩位小姐,一位性子弱的要嫁進宮闈為太子妃,一位則是嬌奢無知,根本就沒有可能去做什麼卿家的族長,而現在,大小姐跑了回來,不做太子妃的想當族長,就憑她?
他怎麼可能恭敬的低頭認她?縱然她的血脈身份擺在那裡。但族長已經被流放,自身難保,這個大好時機的節骨眼上,他再不抓緊機會上位。反而去把族長之位拱手想讓,他豈不是也太辜負自己這些年的付出了?
不人?
卿楓咬著牙。
他猜想到的是,是不是他們軟禁了大小姐,奪了她上位的可能。卻沒想到竟然是卿雲來了個弒殺。
這是大逆的行為,這是違背了族規的,儘管聽起來是為他好,可是,他不敢站出來為她辯護,因為他要自己完美,他要自己一身乾乾淨淨的,才能完美無瑕的成為族長的最佳人選。
可是,這個冒出來的大小姐。這個本該性子弱的連說話都臉紅的大小姐。竟然用這六個字將他諷刺斥責到一身泥汙。
不察不清還不夠。竟然說他不是人?他,豈能不火大?
“你憑什麼教訓我?”卿楓此刻已經完全丟棄了他偽裝的那份完美,因為此刻他所有的小心控制已經在大小姐的一串斥責裡。便成了他的錯。
秦芳亮了亮手裡的族令:“憑它夠不夠?”
卿楓咬著牙,不說話。眼裡卻是實打實的怒色與嫉恨。
“不服對吧?是不是覺得我不就生在了長房家中,才能站在你的面前耀武揚威,對不對?”秦芳說著把族令朝著蒼蘊那邊一拋,蒼蘊當即抬手抓住,秦芳便已衝著卿楓說到:“族令我現在也沒有了,不如你和我好好的比一比,看看誰有資格做這個卿家的族長,怎樣?”
這話一出來,卿楓呆住了,敖卓則是眼有敬佩的看著秦芳,而更多的卿家族人則是傻了眼。
這是什麼情況?
堂堂族令,竟被大小姐如此不當事的就丟到了一邊不說,她竟然還要和大少爺比?
她,她這是吃了老虎膽,真以為自己了不得了嗎?
“你確定,你要和我比?”卿楓難以置信的看著秦芳。
“確定以及肯定。”秦芳說著衝他一笑:“不然,我怎麼會讓你明白,你離那個位置還遠。”
卿楓咬了一下牙:“好,我倒要看看,你讓我怎麼明白!就是不知道,大小姐想比什麼?”
秦芳一攤手:“我不知道,比什麼你定吧,只要不是比身高,年齡什麼的就行。”
卿楓聞言臉上更有怒色:“我才沒那麼厚顏無恥!”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