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罵了一句狡猾。
她現在是誰?是卿歡,一女人,還是南昭罪臣之女,她在南昭的朝堂上談國策論政?這不是讓她犯涉政的大忌嗎?
她若逞口舌之利,答了,可就會被太后保不齊的日後發難,再折騰一二,為卿家平添一個莫須有,可如果她不答,豈不是輸了?
所以她不得不承認,玉瑤華很狡猾的出了個題給她。
“怎樣?”玉瑤華看秦芳一時沒接茬,立刻挺胸抬頭仿若找回了自信:“你答的了嗎?”
秦芳眨眨眼,忽而一笑說道:“天下法則,在卿歡看來無非四個字:興衰更替!”
四字一出,百官皆靜。
興衰更替,大家心裡誰不是明鏡一樣的?可是誰敢說呢?
當朝者居上,能說的無非是我朝千秋萬代,永相傳,誰敢真說出這四個字?
玉瑤華看到秦芳說出這四個字來,眼裡一亮向前一步:“惠郡主不妨詳說。”
“詳說啊,好啊,我就費些口舌,多說幾個字好了,那就是: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秦芳丟下這話一轉頭就不屑與玉瑤華多說的回身坐回了蒼蘊的身邊,那氣勢那範兒好似她就是蒼蘊這樣的世外高人一般,可以俾睨諸多。
大殿之中,依然安靜,包括那玉瑤華都立在殿中。靜靜的回味著那兩句話。
這是一位開國偉人的詩詞,秦芳當年讀到的時候,覺得很是深奧,甚至有些虛懸。
可是後來,當她隨著父親成為一名軍人,尤其是一名軍醫後,她在戰火硝煙下,看著一個個生命為了自由,為了自身的幸福而拋頭顱灑熱血時,她覺得自己對這句話有了深刻的理解。
興衰更替。是世界不變的法則。而每一次的興衰更替。都是新的代替了不合適的舊的,所以才會不斷的發展不斷的變革不斷的前進。
人間正道是滄桑,不就是這滄海桑田順應著天地萬物的自然規律在變化著嗎?
所以她說了這句詩詞,也想用它之後隱藏著的大氣讓諸位意識到。也許身為女子她不可以妄談政事,但做為一個人,一個生存的個體,她能夠說的就只有這一句,順應了天地,順應了自然界的法則吧!
“好!好一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蒼某今日可受教了!”忽而殿上揚起了蒼蘊有些喜悅的聲音,隨即他竟轉身衝著秦芳一折身:“今日再識佳人之美,大善!”
秦芳頓時錯愕。心想:你不至於吧,野心家!
而此時殿中也此起彼伏了叫好之聲,就連南宮瑞都眼神灼熱的看向了秦芳:“好,說的好!朕定要把這話寫下來,高懸在殿中。警世不忘!”
好嘛!大家被一句詩詞勾起了澎湃,紛紛讚揚起來,那玉瑤華則反而評不出話來,只愣了愣後,從自己的袖帶裡摸出了一塊鐵券,來到秦芳桌前遞給了她:“你贏得了資格!”
秦芳笑了一下:“謝謝!”她說了謝謝,可並沒有伸手去拿,玉瑤華見她不接,眉挑了起來:“惠郡主為何不解?”
秦芳眨眨眼:“我沒興趣去,所以,不接。”
場內立時譁然。
贏了卻不去!這讓玉瑤華登時臉上難堪:“惠郡主,你什麼意思?你莫非輕視我東碩?”
秦芳見這女人一開口就想上升問題,當即眉眼一瞪,厲聲道:“輕視你東碩又怎樣?這裡可是南昭,你乃東碩來者,吾皇待你賓客之禮,走的是和睦之道,可聖女你,身背一個聖字,卻挑釁不斷,生事不疲,卿歡實在不屑與你一起遊戲!”
“你!”玉瑤華聞言臉色難堪,立刻轉頭看向南宮瑞:“南昭之皇,各國素有不輕來使之儀,這就是你南昭的待客之道?”
南宮瑞其實聽到秦芳的話事,心情很爽,因為秦芳的兩句話就讓他生起了帝王之威,可現在別人拿待客之道來噎他,他也不能就似秦芳這樣不顧,因而清了下嗓子看向了秦芳。
秦芳見狀立刻開了口:“東碩聖女,我勸你不要再給你東碩抹黑了吧!”
“抹黑?”玉瑤華立時與秦芳對上:“我出題三問,你答上了,我送上券書,你卻不屑,明明是你在抹黑我東碩!”
“哈哈,真是好笑!”秦芳當即反駁:“聖女開口說為才辯大會甄選有才情之人,可聖女你問了什麼?你問頭髮幾何?你怎麼不問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那才情之人,或許需知天高地厚而生敬畏之心,卻不知知道頭髮有多少根能做什麼?”
“這……”
“你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