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披帛栓起了手電筒,將它掛在了床的頂欄上,而後又把四周的帳子扯了下來,以免阻礙自己的視線。
而後她把鐵蛋的腦袋擺了擺,讓插進籤令的左耳直接衝上,摸了摸鐵蛋而後的一圈,慶幸這孩童留得頂門發,倒節約了備皮這個麻煩的環節--至少她不用給他剃髮了。
在做完這些後,她取下了右手上纏著的布條去了盆中淨手後,便把自己的手放入了第一個酒罈裡。
酒精灼痛著傷口,她咬著牙一聲不吭,再忍夠了二十秒後,她拿出了手,撕下了一條沾著酒精的白布纏手,她開啟了手術手套給自己帶上。
捉起剪刀,她迅速的剪下一些白布,覆蓋在了鐵蛋的耳朵周圍,而後她把榔頭等這些器具全部放進了第二個酒罈裡,有把更多的白布快速的剪成了一個又一個的方塊,而後拿出一塊長的紮在腦後,掩住了口鼻。
“開動吧”準備好一切之後,她輕聲念著,下達指令取出了那把脈衝手術刀,來到了鐵蛋的跟前。
抓了一塊沾染著烈酒的白布,她擦拭了鐵蛋的整個耳後,而後她捏著脈衝手術刀,劃開了而後的面板。
按照道理,她應該使用的是一般手術刀,來完成開啟表皮層與黏膜的分離。
但一來手術刀欠缺,二來沒有血緣維持供血,她只有開啟了脈衝手術刀的脈衝功能,在切開皮下的同時,灼燒住那些血管以避免失血。
當然這麼做也會因此留下明顯的術後疤痕,不過比起保住生命來說,疤痕已經一點也不重要了。
在燒住血管避免血液流失後,秦芳迅速而熟練的分離著黏膜,當而下的顱骨清晰的顯露後,她扭頭看了一眼罈子裡的榔頭和鑿子。
沒有先前的鐳射開顱器,她也能使用機械切割儀,可現在連這個她都沒有,除了這原始的辦法,她也沒招。
可將鑿子對準鐵蛋的顱骨後,她卻有些擔憂的看了看那根籤令。
震動會不會讓籤令刺破他的血管造成新的出血?會不會移動分毫,傷到他的大腦?
她不敢貿然行動,因為這不是2080年,她有大量的儀器可以供她使用和救治,不過,她卻有膽子賭一下別的。
她快步走到了房門前,輕咳了一聲,立時蒼蘊的聲音響起:“公子還有什麼需要。”
“蒼公子你劍術非凡,但不知,如果我需要你手握一物,不管周圍怎麼震動都能保持它並不往下的話,你能做到否?”
“這很簡單啊!”
“那蒼公子可否答應再下一個請求。”
“請講。”
“我會請你進來與我一起救助這個孩子,但不管你看到什麼,都不可以對外言語,倘若你洩漏半分,便腸穿肚爛,身首異處。
古人重誓,秦芳能想到的唯一約束,便是這個。
“好,我應你,我看到的若對外洩漏,便腸穿肚爛,身首異處。”
聽到蒼蘊這麼回答,秦芳抬腳踢下了門栓:“進來吧!”
門隨即開啟,蒼蘊剛要進來就看到了矇住臉的秦芳,他愣了一下還是進來了。
“關上門,脫掉你的外袍,然後紮上一塊白布掩住你的口鼻。”秦芳迅速的言語著,多年的習慣,幾乎出口就是命令的口吻。
蒼蘊看了她一眼,剛要張口,秦芳又言:“別問我為什麼,我沒時間和你解釋,快一點!”
蒼蘊抿了一下唇,倒也沒再糾結,兩下脫了外套,學她一般只著中衣,而後就紮了白布掩住了口鼻。
“現在你過來,抓住它,不管我做什麼,你倒要努力保證它絕不往下分毫。”
“行。”蒼蘊說著手慢慢的握上了那隻籤令。
秦芳拿起了鑿子對準顱骨,敲上了榔頭。
“鐺”清脆的金屬音有些震耳,蒼蘊維持住了籤令的紋絲不動,卻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你這是要幹嘛?”
“開啟顱骨,取出這個籤令。”秦芳說著蹙了下眉,因為顱骨上並沒有裂痕,顯然第一下沒有點成效。
“我直接拔出來不就完了嗎?”
“不行!”秦芳聞言緊張的瞪了他一眼:“你那樣會害死他的。”說完她深吸了一口氣,又來了第二下。
可是,依然沒有太大的成效。
“你是要怎麼把這裡開啟?”蒼蘊再次出聲:“或許我可以幫你弄開。”
秦芳看了他一眼,想到了對方的劍客身份,立刻比劃著:“圍著這個而後的這個位置,這樣,這樣,你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