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東窗事發,把小石頭養熟了,小石頭肯定會護著她,恭王和蕭雅珺就不好把她怎麼樣。好歹是條退路,省得像她爹孃似的,把事情做絕了,連累兒女遭殃。
小蝶端著一碗茶進來,給奶孃打了個眼色:“趕緊下去餵奶。”
奶孃抱著孩子告退。
“姨奶奶何必跟他們置氣,沒得氣壞了自己。”小蝶柔聲道。
面對小蝶,周招娣換上笑臉,這丫頭可是她的福星,要不是她,自己哪能順順利利地心想事成。
晚上,周招娣夢見自己被當了王爺的親兒子接回王府,兒子跪在她面前孝順地說,要封她為老太妃,好好孝敬她。沒有她,哪有他的今日。
旁邊的蕭雅珺滿臉的敢怒不敢言。
周招娣暢快大笑,笑著笑著笑醒了,模模糊糊聽見外面驚慌失措地哭叫聲,此起彼伏。
……
天璽三十二年,夜。
太子趙琮得知恭王聯合權宦陳義之、吏部尚書劉世貴欲逼宮,太子起兵平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誅殺陳義之劉世貴,擒拿恭王,宸妃聞訊在後宮畏罪自縊。
年老的皇帝震怒之下溘然病倒,趙琮監國。
當東方露出魚肚白,一切都已塵埃落定,京城落於趙琮之手。
阿漁望著朝霞滿布的天空,歷史還不是勝利者想怎麼說就這麼說,這些玩政治的,心果然黑。幹了壞事,還得標榜自己是正義之士。可憐的恭王,又被扣了屎盆子,真是……幹得漂亮!
靖海侯打發了長隨回來報平安。
遊氏忍不住雙手合十唸了一句佛,雖然長子做過恭王伴讀,但侯爺是太子這邊的,為了避嫌早就把長子外放了。侯爺為太子鞍前馬後,他們靖海侯府立下擁立之功,如何不讓她歡喜慶幸。
遊氏對眾人道:“熬了一宿,大夥兒都回房歇息吧。”外面亂起來之後,遊氏把所有蕭家人都集中到了蕭老夫人院子裡方便保護,不過靖海侯府並沒有受到攻擊,虛驚一場。
驚魂方定的眾人向蕭老夫人行禮告退,輪到阿漁了,蕭老夫人正眼都不帶多看一下。蕭雅珺‘死訊’沒傳來前,蕭老夫人顧忌著阿漁的名望還能擠出一點和藹來。她心愛的珺兒‘芳齡早逝’之後,這點面子情也不肯做了,對著阿漁永遠是橫眉冷對,連帶著靖海侯和遊氏也沒好臉色。
阿漁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這兩天她就找個合適的理由,讓老太太知道她的乖孫女沒死,只是為愛死遁。
在她傷心欲絕的時候,人家和自己的血緣至親甭提多幸福美滿了,還生了個大胖小子來著。到時候,蕭老夫人的臉色肯定很精彩。
正在此時,管家領著一名陌生的校尉進來,行過禮之後,他說,在清剿恭王餘孽時,他們在西城葵花巷裡的宅院裡發現了蕭雅珺,他家將軍遂命他來稟報一聲。
阿漁溜一眼校尉,嘖了一聲,自己又欠了趙琮一個人情。
蕭老夫人整個人都驚呆了,其他人也沒好到哪裡去。
蕭雅珺沒死!她給恭王生了個兒子!還和周家姐弟住在一塊!
想明白之後,一種巨大的被愚弄被欺騙的震驚和憤怒排山倒海襲來,蕭老夫人眼前一花,整個人打了個晃。
在眾人擔憂緊張的驚呼聲中,吃了救心丸的蕭老夫人咬著牙站起來,一字一字道:“備車!”
在場蕭家人又震怒又好奇,但是最終出門的只有蕭老夫人、遊氏以及阿漁。
不經意間對上阿漁的雙眼,那裡面是毫不掩飾的譏誚,蕭老夫人頭一次心慌氣短地別開了眼。她因為珺兒的死遷怒這個孫女甚至遷怒長子長媳,到頭來,珺兒居然沒死,竟然還和周家姐弟住在一個屋簷下。只覺得一個接著一個的耳光甩在了她這張老臉上,以後,她還怎麼面對下面的兒孫。
太陽穴一鼓一鼓的脹痛,蕭老夫人拄著龍頭柺杖,搖搖晃晃地上了馬車。
此時,葵花巷的宅子已經亂成了一團。
夜半時分,鐵甲凜凜的金吾衛闖了進來,驚醒夢中人。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他們被趕到一個院子裡,金吾衛說恭王兵變失敗,他們都是恭王餘孽。
周小寶這一年讀了幾本書,知道造反是誅九族的大罪,恭王是皇族可能不用死,但是其他人八成難逃一劫。
“我和恭王沒關係,我不算恭王的妻族!”周小寶亟不可待地撇清關係:“我二姐只是恭王的外室,沒名沒分的,我不是恭王小舅子,我和他沒關係,你們不能抓我,不能砍我腦袋。”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