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崢笑了下:“如果那位莊小姐是有意幫忙,卻不願意承認,可能是怕我們覺得她打蛇隨棍上。”
霍雲芝:“也有可能是以退為進。”身處這個位置,形形色色的人見多了,看什麼都得多繞幾個彎。
霍峋扯扯嘴角:“若有所圖,總有暴露。當前我欠她一個人情,二姐看著幫把手。”
霍崢頷首:“穩妥起見,再找人查一查。”
霍雲芝:“她是江蘇揚州人士。”
因為要找莊秋誼,資訊越詳細越容易找人,所以阿漁並沒有隱瞞。
阿漁知道霍家會查她,不查才是不正常。這年月間諜滿天飛,南北政府,各大軍閥,還有國外勢力,樂此不彼地互相安插間諜。
她也不怕霍家查她,她找上霍雲芝前便考慮過這一點,霍家和裴家沒有交集,和尚家更沒有。而自己勉強算得上霍雲芝生意上的一個夥伴。
在自己和尚家之間,自己算是受害者,處於弱勢地位,和尚家沒有利益關係的外人,一般而言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便是霍家想多管閒事,她也有脫身之法。
當阿漁需要的裝置精油煉製裝置全部就位時,霍雲芝也知道了阿漁一行為何回來到廣州。
霍雲芝冷笑兩聲:“他爹媽也是封建婚姻,怎麼不讓他爹媽去離婚,把姨太太扶正。說得好聽追求自由婚姻,不就是嫌貧愛富,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廣州風氣開放,停妻另娶的事情屢見不鮮,她一個表兄就是這種玩意兒,和一起留洋的女同學好上了,鬧著要離婚,還振振有詞衝破封建追求民主自由。
有本事別睡老婆別搞大老婆肚子,娶媳婦時歡歡喜喜入洞房,現在倒擺出受害人的嘴臉來,恬不廉恥。
好在她那表嫂家裡還有些本事,父母都疼人,爽快離了婚,把女兒帶回家。可不是所有女人都這麼幸運,有孃家可以依靠。更多的女人承擔著世俗的所有壓力,餘生悲苦,還有些想不開自我了斷。
見多了因為離婚要死要活的女人,霍雲芝一面哀其不幸一面怒其不爭,冷不丁發現一個不走尋常路的阿漁,霍雲芝頓時神清氣爽。
就該這樣,離了男人,女人也能活的精彩。
孩子是女人生的女人養的,憑什麼便宜男人,乾的漂亮!
霍雲芝看阿漁越來越順眼,在那兩款精油推出市場之後,都想把她供起來,可真是個金娃娃。
第一批精油以及副產品純露一經推出嗎,三天之內被一搶而空。護膚效果尚未可知,芳香有鼻子的都聞得出來,醇厚芬芳比花露水更加宜人更加持久。
那麼一小瓶精油,她賣一個大洋,大規模量產成本連十分之一都不用。賺的缽滿盆滿的霍雲芝心情明媚,笑盈盈將一張房契推到阿漁面前:“一點心意,還請你收下。”
阿漁看了一眼,是她現在租的那套公寓的房契,這麼一套房子在當下大概要三四千個大洋。
阿漁婉拒:“二小姐給我的報酬已經足夠豐厚。”
霍雲芝搖了搖手指頭:“物超所值了,所以我得補上,你不用跟我客氣,這是你該得的。”這樣的人才當然得想法設法留住。
阿漁笑了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瓷瓶。
霍雲芝眼前一亮,開啟一聞,淺淺茉莉香。
阿漁:“這是茉莉精油可以舒緩情緒振奮精神。”
霍雲芝笑:“看來我還得再補上一份厚禮。”琢磨著給多少錢好,之前給了一萬大洋以及幫忙找人,但是那會兒還不知道她幫了弟弟一回,思索間聽見她說。
“這配方便當是我送給二小姐的禮物,我想請二小姐幫一個忙。”
霍雲芝抬眸看過去:“我能做到的,一定盡力而為。”
阿漁:“我想去港城大學旁聽,不知道二小姐能不能幫忙疏通下。越是深入研究越發現自己才疏學淺,我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學習。之前我都是自學,一知半解,很想系統的學習化學。”
“你也太過自謙了,你這樣都是一知半解,那旁人又算什麼。”這裡的旁人可不是普通人,而是霍雲芝招聘的海歸人才,共同研究精油規模化生產。一開始他們還有些看不起莊秋語,一個只自己看過幾本書沒上過學的女人?輕蔑幾乎擺在臉上,可沒多久便心悅誠服。
看得霍雲芝好不痛快,讓他們看不起女人。誰說女子不如男,一直以來女人地位不如男人,並非女人比男人愚蠢,而是沒有同等的教育和發展機會罷了。
阿漁:“學無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