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醫館沒有太多人,顧靈珊走進之後淺笑盈盈地到了顧瀟雅的面前,一臉真誠地問道:“四妹,你還好嗎?怎麼嫁人了還是小孩子脾氣,竟沒回府看看祖母和爹爹?”
任誰聽到耳裡都覺得是一個姐姐對妹妹寵溺的責問,但顧瀟雅即便嫁人之後沒和顧靈珊再有接觸,可以前因為顧瀟雅是個懦弱沒有依靠的啞巴,所以顧靈珊在她面前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的真性情。
“顧二小姐該不會忘了,我如今已經不是顧家的人,我不是早就被顧家從族譜上除名了嗎?”沒有特意表現出來的厭惡,顧瀟雅的聲音很是清淡疏離,讓顧靈珊有剎那的尷尬。
顧靈珊佯裝怒氣地說道:“四妹這是聽誰亂遭舌根的,妹妹你一直都是顧家的人,是我顧家正正經經的嫡女,要是大伯、大伯母在世聽到你這樣說,一定會很傷心的,這些年為了給你治病,爹孃可沒少操心,卻沒想到你竟然醫術了得。”
“顧二小姐的意思是說,我沒有被顧家從族譜上除名?”這寧遠侯府還真是會做人,也不知道這次顧展銘夫婦是打得什麼主意,還有她那位久在佛堂的祖母戚氏,連這樣出爾反爾的話都能說出來,還讓顧靈珊今日來打頭陣,他們到底是想幹什麼呢?
“自是沒有,妹妹就算嫁人了也是顧家的女兒。祖母和爹孃都很想妹妹,想著以前定是有些誤會,四妹你又是個不說話的性子,這次回家好好和祖母、爹孃說說,一家人總歸是一家人,和和睦睦才對。”顧靈珊語氣柔和,估計是把她這輩子的好脾氣全都用在了今天。
“好,我會回去把誤會解釋清楚的!”顧瀟雅故意把“誤會”兩個字說的比較重,她正愁找不到機會去寧遠侯府比對那封信上的筆跡,既然顧家主動讓她回去,她自然要抓住這個好機會。
顧靈珊見自己的目的達成,也沒有在醫館久坐,又和顧瀟雅寒暄了兩句,可見顧瀟雅冷下臉不理她,不想自討沒趣,就起身離開了。
一直在走上醫館外的馬車之前,顧靈珊都保持著大家閨秀的溫和笑容,只是一坐到馬車上,馬車簾一放下,她的臉上就滿是厭惡,怒氣衝衝地說道:“她算個什麼東西,竟然還敢給我臉色看,不過是個沒爹孃教養的賤人。”
顧靈珊身邊的大丫鬟春香一邊討好地給顧靈珊揉著手臂,一邊附和著說道:“就是,像這樣冷血無情的人侯爺和夫人為什麼還讓她回顧家,她和小姐站一起沒得辱沒了小姐的名聲。”
春香奉承的話顧靈珊很受用,冷哼著說道:“還不是為了她背後的容家,為了她神醫之名。賤人,竟然心機這麼深,明明醫術高超還整天裝半死不活的樣子,早知道當初在莊子就……”
“小姐,隔牆有耳!”春香趕緊打斷顧靈珊的話。
作為顧靈珊最器重和信任的丫鬟,春香自是知道很多辛秘之事,她一定要確保顧靈珊嫁去二皇子府之前不出任何事情,因為她的目標可是皇子側妃的位置。
並不想耽擱時間的顧瀟雅,在顧靈珊見過她的第三天就帶著雪梅和清月回了寧遠侯府,而孑然一身回孃家的顧瀟雅被侯府的下人很是恭敬地迎進了侯府。
今時不同往日,顧四小姐不但不是草包,還是出手狠辣的女神醫,聽說就連陸丞相的兒子都被她折磨得死去活來,這樣在侯府隱忍多年的人還不知道對侯府的人是什麼態度呢,因此下人都陪著小心伺候。
顧瀟雅先被帶去了戚氏所在的秋輝堂,當她到的時候,秋輝堂裡已經坐滿了人,有坐在堂中主位一身威嚴的戚氏,有華貴端莊的侯爺夫人陸氏,府裡未出嫁的二小姐顧靈珊,三小姐顧靈蘭,五小姐顧靈竹,六小姐顧靈菊。
另外,還有戚氏兩個庶子的妻子林氏、張氏,還有顧展銘的幾個妾室姨娘。
顧瀟雅一進入堂中並沒有行禮,戚氏的臉上就有了怒氣,並端起了侯府老夫人的架勢,訓斥道:“哼,真是越發沒有規矩了,學得規矩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嗎!”
“老婦人,瀟雅自小就沒學過什麼規矩,可能是經常不在府裡,爹孃又死得早,沒人管教野了些!嫁人之後,沒有婆婆、妯娌為難立規矩,老爺子又縱容了些,這規矩倒是越發不記得了。好在,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老夫人不用太在意!”顧瀟雅語氣平穩地說道。
戚氏一拍桌子,生氣地說道:“放肆,就算是潑出去的水,也是侯府潑出去的水,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顧家,這樣沒有規矩不懂禮數,簡直是丟顧家的臉,還不給我跪下請罪!”
“老夫人,我今天回來可不是聽你訓斥的,下跪?目前我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