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誰打的!哪個不要命的!”
官差這話一出口,門前看熱鬧的眾人瞬間就沒了蹤影,就連剛才喊冤的老婦人也不知何時不見了。
肆虐的風雪有愈來愈大之勢,幾位官差罵罵咧咧幾句,就扶著那名受傷的官差進去了,很快厚厚的雪又鋪滿了刑獄司擊冤鼓處的石臺。
“老婆婆,你家住何處?”雪梅扶著剛才擊鼓鳴冤的老婦人拐進了距離刑獄司不遠處的一個小巷子。
她雖後悔未經顧瀟雅這個主子的同意而擅自多管閒事,但想著剛才顧瀟雅出手救下這位老婆婆,她的主子也是心善之人,況且這老婆婆看著實在可憐,這樣嚴寒的冬日竟然身著單薄,雙手雙腳怕是早就凍僵了。
“這位姑娘,多謝你們的好心,可老婆子我不能回家,我要擊鼓鳴冤,我要為我兒子討個公道,他沒有殺人,他是冤枉的!”雖然被雪梅有些半強迫式的駕著,但老婆婆還想著回刑獄司去告狀。
“老婆婆,刑獄司裡沒有好人,你去了也白去,就算你兒子真是被冤枉的,那些人也不會幫你伸冤的!”雪梅在皇都呆了十多年,外邊的事情她知道不少。
這刑獄司的官差各個比閻羅殿裡的小鬼還兇狠難纏,而且只認銀子不認人,什麼公道清白,小老百姓是想都不要想。
“唉——老婆子我也知道,可我兒真的沒殺人,真的……”老婆婆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蒼老的容顏上是無法認命又無法反抗的悲苦和幽怨。
“老婆婆,天寒地凍,我先送你回家,保住命才能繼續告狀呀!”雪梅也不知道如何勸慰,世間不平事太多了,又有誰真能為他們這些小老百姓和可憐人伸冤呢!
老婆婆又是哀嘆一聲,此時就是讓她返回刑獄司繼續告狀怕也是不行了,她的雙腳已經沒什麼知覺了,渾身上下都疼得難受,不知道是凍得還是剛才摔得。
三個人快走到老婆婆家的時候,忽然就見一箇中年婦人從一個破敗的小院衝出來,滿臉急色慌張,然後衝著三人中間的老婆婆就喊道:“馬嬸子,不好了,秀蘭妹子難產,穩婆說怕是大人孩子都保不住了!”
馬婆婆一聽此婦人說的話,兩眼一翻就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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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出手救人
土牆竹頂擋不住嚴冬寒雪,昏暗窄小的房屋中,一盞淺淺的油燈忽明忽滅,難聞的血腥味充斥著此時擠在屋內每個人的鼻腔裡。
馬婆婆一時激動被打擊地昏死了過去,出去喊人的劉氏見狀就大聲喊來左鄰右舍和雪梅一起將馬婆婆趕緊抬進馬家。
被拉來的便宜大夫在劉氏幾人的咋呼催促下手忙腳亂地救治,好不容易馬婆婆醒了過來,又聽穩婆說了一句自己的兒媳婦和那未出世的孫子已經沒了生息,又一次昏死了過去。
劉氏等前來幫忙的鄰人也都不知如何是好,這馬家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馬婆婆兒子殺人入獄,兒媳難產而亡,這馬婆婆眼看也是不行了。
“啊——”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時,從馬家的東屋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正是那已經被穩婆和便宜大夫判了死刑的馬家娘子馬秀蘭的叫喊聲。
眾人慌忙就往東屋跑去,就是昏迷過去的馬婆婆也被這一聲尖利的喊聲驚醒過來,也跌跌撞撞地跟在眾人身後。
真是大白天活見鬼了!只見,馬家東屋原本應該死去的馬秀蘭正躺在破舊的竹床上,滿臉汗水,雙腿張開,正極其痛苦地在生孩子。
不是死了嗎?這一會兒怎麼又活了?此時眾人才注意到,剛才跟著送馬婆婆回家的兩名神秘女子,一個正雙手使勁按著因痛苦而亂動的馬秀蘭,而另一個正俯身站在產婦兩腿之間,似是在接生嬰兒。
“燒熱水,煮剪刀!”始終未曾露臉脫帽的黑衣女子冷冷地命令道。
她雖然背對著眾人,但身上的氣勢讓剛剛因慌忙著急而有些暖意的劉氏等人又渾身打哆嗦起來。
“你們快去按照我家小姐說的去準備!”見眾人依舊呆愣在那裡,雪梅大聲地提醒道。
“是……是!好……這就……”
“快準備熱水!”
“怎麼活了……這……”
劉氏幾人也顧不得思想太多,趕緊燒水的燒水,煮剪刀的煮剪刀,而等到幾人準備好之後,孩子還沒有生出來。
“我……我不……生了,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