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風言風語就暗暗傳開來。
案發那日,說是馬六去找張三說事,偏巧張三不在家,馬六見張家娘子生的貌美就起了歹心,不成想被回家的張三看到,於是兩人廝打起來,馬六更用自己的殺豬刀捅死了張三,這些都被張三妻子蔣氏和賣油郎劉五看到了。
官差捉拿馬六,找到了血衣和兇器,直接就把馬六下了大獄,說是年後就砍頭。
“這麼說,人還真是馬六殺的?”雪梅看著這明顯不相信馬六便是殺人者的兩名婦人,故意問道。
“這可不一定!馬六那是什麼性子,斷不會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說他因色起殺心,認識他的人可都不相信!”
“沒錯!馬六和他娘子感情好的跟一個人似得,又是個孝子,做事也勤快,為人更是忠厚老實。唉,只是莫名攤上這樣一件事情,這輩子算是毀了!”
嚼舌歸嚼舌,她們也不想昧著良心說話。
雪梅不再繼續追問,就算獄中的馬六真的是冤枉的,刑獄司現在有他殺人的證人和兇器,而且現在張三的屍首怕也是在義莊燒成了灰,要想翻案還真是不容易。
顧瀟雅一直站在三人身後,將她們的言語全都聽進了耳裡,若是依照這兩名婦人所言,馬六倒像是冤枉的,不過,斷案要憑真憑實據,這件定案之中是否真的別有內情呢?
有疑問就要尋找答案,“我保證”這三個字可不是她顧瀟雅隨便說說,況且此時她也不願早早回到大將軍府,倒不如先去這走水的馬家義莊看一看。
兩刻鐘之後,顧瀟雅和雪梅就頂著嚴寒來到了混亂的馬家義莊,因為眾人都忙著滅火,直接就忽略了她們。
沖天的火光已經變成了焦黑的廢墟,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偶有哭泣之聲悲痛傳來。顧瀟雅只微微掃了一眼眾人,然後抬腳走到了義莊並未被燒著的後院,眼睛緊盯著一個鬼鬼祟祟又很慌張焦躁的身影。
待那身影差點跌一跤匆忙走進義莊後院一個幽暗的小黑屋時,顧瀟雅也毫不遲疑地跟了過去,同樣推門而入,其後的雪梅則在進去之後將房門緊閉。
此時此刻,所有的人都在前院忙碌著,這後院竟再也沒有別的人,而且夾雜著屍油的難聞煙火味,讓人禁不住要避遠一些。
“你們是什麼人?”小黑屋裡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緊張的問話,他見進來的兩人不言語,又試探性地問一句,“是不是你?你……你讓我辦的事情……我……我已經辦好了,剩下的銀子我不要了,不要了!”
見那男子越說聲越顫,顧瀟雅先是疑惑地抬了抬眉,然後將錯就錯地壓低聲音問道:“真的辦好了?”
因太過不安緊張,年輕男子並沒有聽出眼前同他說話的是個女人,急急地回答道:“全都辦好了,我把那具屍體藏在後山的山洞裡,洞口有一片黑焦土,不信你自己去看。”
年輕男子見自己說完之後,兩個黑影轉身要離開,又多嘴補了一句:“旁邊那具男屍你莫要動,我要留著為我馬六哥伸冤的。”
“你叫什麼名字?”其中一個黑影冷冷地問道。
“我……我叫李成!”
李成這輩子都沒遇到過這麼令他心驚膽戰的事情,先是前幾日深夜有一個黑衣人給了他一百兩,讓他將一具屍體從馬家義莊偷出來並藏好。
偷屍那夜,他和自家大哥因為心虛抬錯了屍體,將張三的屍體偷藏到了後山的棺材裡,惴惴不安幾天後發現偷錯了,就又偷了一次屍,本想今日就把張三的屍體給還回來的,沒想到義莊突然走水,放在義莊的所有屍體全都燒成了灰。
他很慶幸那日偷錯了屍體而沒來得及還回來,否則他義兄馬六就真的沒有翻案的可能了。
“帶我去後山!”黑影這次的聲音更冷了,像來自千層底的寒冰,李成打了一個哆嗦,但還是依照顧瀟雅的命令列事。
李成從小黑屋出來就一直走在前面,他只知道自己身後跟著兩個人,但卻不敢扭頭看,一直到踏著雪摸進後山的藏屍洞,他還是不敢回頭瞧一眼。
“挖地,生火!”到了藏屍的山洞,顧瀟雅看了一眼一具棺材裡的兩具屍體,對李成和雪梅命令道。
“做……做什麼?”李成膽子都要被嚇破了,他已經可以確定這身後之人是個女子,可看到兩具已經有些發臭腐爛的屍體她竟然不害怕,還讓挖地、生火,她要幹什麼?
“別這麼多廢話,快……快乾活!”雪梅大力地將李成拽了一個轉身,她不是第一次見死人,可還是有些害怕,很想吐但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