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禎搖著左思思的脖子,脖頸處很快現出一抹紅色的勒痕,南宮燁看得一臉糾結,俯過身去,拉扯南宮禎的小手,南宮禎不滿地嘟嘴,冷冷地說道:“我要跟母妃在一塊兒。”
他雙腳踩在左思思的大腿上,身子往左思思靠過去,正面對著拉他的南宮燁,哼了一聲,道:“母妃,母妃,我要聽故事。”
“好好好。”左思思拍了拍南宮禎扭來扭去的身子,朝南宮燁使了個眼色,南宮燁吃癟的坐了回去。
“我要聽父王和母妃的故事。”南宮禎仰起頭,一臉真誠,清澈的黑眸裡閃著星星點點的希翼,天真的童顏,再配上清澈的眸子,果真奪人心智。
左思思母性大發,在南宮禎嫩嫩的小臉上啵了一口,又在他右臉頰親了一口,南宮禎這下叫得更歡了,拍著小手,樂呵呵道:“母妃,快講,快講。”
“從哪兒說起好呢?”左思思沉吟一聲,狡黠一笑,衝南宮燁揚了揚眉毛,摸了摸南宮禎的發頂,柔柔地說道,“母妃跟你講,你父王當年娶我的事,怎麼樣?”
“好!”
“不好!”
一大一小同時出口,南宮禎興致高漲,南宮燁黑著一張臉,想當年他迎娶左思思時,故意裝病不出,迎她進門的是南陽王世子,舊事重提,不是戳他的痛處?
左思思有意拖長聲音說:“禎兒,你父王不同意啊!”
“父王最小氣了,連娶母妃的事也不讓說。”南宮禎憤憤然道。
南宮燁是有苦說不出,當初是他犯下的錯,他無話可說,心下卻有了計較,不理會南宮禎的小聲抱怨,眯著眼睛小憩片刻。
說到底南宮禎還是有點怕自己的父王的,見南宮燁冷意反對,他不想自討沒趣,立刻換了個說法,笑眯眯地望住左思思道:“母妃跟孩兒講講桃花寨的故事,紫蘭姑姑說母妃當年英姿颯爽,有巾幗之風。”
“不行!”
南宮燁猝然睜開了眼睛,一口否決,讓她將桃花寨的事,還不知要牽出多少心酸甜蜜的陳年往事,洛君城是他的禁忌,一想到洛君城和左思思是青梅竹馬,他就嫉妒得抓狂,洛君城怎麼可以比自己早認識左思思十多年?再說了,滅掉整個桃花寨他即使不是主謀,也逃不出幫兇的罪名,這麼一大頂帽子扣在他頭上,他又該如何面對自己的嬌妻。
她的心,在桃花寨被滅時,已千瘡百孔。
鮮血淋漓的事實,她要如何忘記呢?
南宮禎的童言,輕輕地帶出她心中的痛恨,時光如白駒過隙,沒有人會記得那個小小的島嶼,也沒有人會記得那裡曾暗如地獄,所有的一切都埋沒在晨光裡,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下時,那裡已沒有了人的蹤跡,只有一塊塊燒焦的石頭和翠綠的枝葉。
靜默,死一般的靜寂。
南宮禎瞪大了眼睛,不明白麵色大變的母妃和氣勢頹糜的父王,真的被自己的一句話給打趴下了麼?
“禎兒,父王累了,你去找紫蘭姑姑吃東西去。”南宮燁繃著臉下命令。
南宮禎識趣地奔出氣氛壓抑的馬車,他的小手剛開啟一條縫,車門被人從外面拉開了。
金色的陽光照進陰陰的車廂內,溫暖的光芒打在面上,手上只覺一暖,燦爛的光芒中浮起千千萬萬年顆塵埃。
突然被猛烈的陽光一照,南宮燁抬手擋在前額,背光裡的無風看不出任何神情,南宮禎顯然嚇了一跳,連滾帶爬地爬回左思思身邊,窩在她懷裡,一動不動。
“發生了何事?”南宮燁不悅地問道。
“主上,有人要買我們車上的綾羅綢緞。”無風一副公事公辦,絲毫不看南宮燁不滿的神色。
“是誰要買我們的東西?”
“一位來自衛國的商人,他看我們布匹好,就想以低價買下這些布匹。”
“既然知道是好東西,怎麼張口就壓價呢!”左思思搶著說。
“他說與其到前面被人搶了,還不如現在賣給他,賺幾個小錢使使?”無風道。
“此話怎講?”南宮燁追問道。
“那人說前面山林口有一群山賊,專門搶好貨……貨物到手山賊就放人通行。”無風支支吾吾了半天,吞吞吐吐的樣子一改往日直爽的性子。
“有什麼話儘管說?你那點心思我還不明白?”南宮燁冷聲道。
無風嚥了咽口水,淡淡說道:“他說山賊有時也搶女子,三五不時的下山搶人,不少良家女子皆被他們擄掠至山寨中,他還說這群山賊還缺一位壓寨夫人,那山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