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的瀉藥,但不是普通的瀉藥,是根據秦氏獨門秘方配製的毒藥。他說這些藥毒不死人,但能讓人疼得死去活來。藥效是三天時間。在這三天裡他們只能默默受著。”
“有一句話用在你身上最貼切。”錢弘嘆息一聲。
“什麼話?”
“沒有最狠。只有更狠的。”
四目相對,兩人捧腹大笑。
“你們倆在幹什麼?”背後突然傳來喝斥聲。
驚得南宮禎和錢弘出了一身冷汗,南宮禎長袖一拂,不露痕跡地蓋好酒罈子。錢弘迴轉身子,對著盛氣凌人的大總管點頭哈腰,語聲卑微伏低,“回總管,我們在搬酒罈子。”
“搬酒罈子?”大總管的目光從錢弘身上移到南宮禎身上,沉默了半晌,“阿圖,你不是病了麼?怎麼回來做工了?”
“小的缺錢花,不能因病就躲懶休息。”南宮禎答道。
“誰不知你的病是從煙花柳巷帶出來的。”大總管猥瑣地望著南宮禎。大聲道,“這裡不需要你,免得沾染晦氣。”
他們倆從後廚落荒而逃,慌不擇路,走至一僻靜處。隱隱約約地聽到女子的嬌笑聲,“聖上打算將二公主獻給衛國國主,二公主真好命,聽說衛皇宮至今後位空懸。”
“二公主金枝玉葉,有閉月羞花之貌,聖上自當要為二公主好好謀劃一番。”
“我們走吧!”
“等等,我們做了這麼大的事,怎能不留名?古來怪俠做事多另類。”南宮禎興致勃勃地說道,沉思半晌,忽然雙手一拍,笑道,“阿弘,我畫一支紅梅,你呢?”
“那我白梅好了。”
半個時辰後。
似海花苑發出滔天的驚恐聲。
舞姬獻舞時,本該從雕花木箱中緩緩飄出的烏池國二公主,卻換成兩幅畫,蠻箋上的白梅清冷高潔,宣紙上的紅梅流麗清遠。
他們在北望城一住就是半個月。
一日,南宮禎剛進借居的小院,迎面撞上坐在蘭亭裡喝茶的南宮燁,他嚇了一大跳,驚叫一聲,南宮燁並未回頭,只是淡淡地道:“回來了。”
“嗯。”
“坐。”
南宮禎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南宮燁,想了想,慢慢步至蘭亭內,緩緩落座。
“聽秦歆說,有人順走了他的秦氏瀉藥?”
南宮禎豁然抬首,訕訕地道:“誰這麼厲害,敢在秦叔叔面前動手腳。世上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對秦叔叔下手,那人除了神偷司空圖,還能有誰?”
南宮燁哦了一聲,“司空圖沒事找事做,跑去給四國國主和隨從臣子下瀉藥,更無理取鬧的是竟然拐走了烏池國的二公主。”
“他確實膽肥。”
“我也覺得他膽肥了不少。”南宮燁擱下空茶杯,南宮禎孝順地添上茶水,父子倆默契地沒有說破此事,南宮燁沉吟道,“聽底下人講,幹此事的是兩個人,因為出事那天憑空現出紅梅白梅。”
“說不定司空圖找了夥計。”
“也許吧!”
三日後。
書房。
“爹,你找我?”
南宮燁俯首作畫,聽到南宮禎的聲音,筆下一頓,白紙上肆意渲染的黑墨似烏壓壓的黑雲,南宮禎看了一會兒,轉眼看別處。
“禎兒,昨日有人遞給我紅梅白梅之畫,我看了半日,便心酸了。”南宮燁風淡雲輕地說道,“你跟弘兒都是我親自教大的,你們的畫,我豈會不認得。”
“爹,是孩兒妄為了。”南宮禎沉聲道,雙膝跪地,神情激動,目光炯炯,瞬也不瞬地盯著南宮燁,南宮燁吐了一口氣,淡淡道,“你們劫富濟貧,打壓貪官汙吏之事,爹不想跟你們講什麼大道理,你們的是非功過世人自然有定論,可僅憑二人之力,就想扭轉乾坤,似乎是螳臂擋車。不過,你們想做什麼,爹也不會阻攔你們,畢竟你們長大了,想有所作為爹能理解。”
“爹叫你來只是要你知道你是我和你娘唯一的兒子,你任何事之前要為我們先考慮一下。”南宮燁雙手背在身後,踱步而出,邁至南宮禎身側,他拍了拍南宮禎的肩膀,語聲輕緩,“錢弘雖不是我的兒子,但我一直把他當兒子來養,他自小身子弱,你要多照顧他,你退下。”
“是。”
南宮禎朝南宮燁磕了一個響頭,大步流星地離開書房,一眼便看見斜倚在花架下的錢弘,他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緊緊抱住錢弘,錢弘不自在地推了推他,道:“乾爹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