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主殿下……李放閉著眼睛,感到有溼潤的液體劃過臉畔,低落在枕巾上,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很快消失的圓點而已。
不管是剿匪、平亂、倭寇,只要有戰亂的地方李放就像不要命似的請命前往,他已經27歲了,至今身邊沒有女人,勇虎將軍曾有意無意向他提起過女兒馬留英,可他看到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時,想到的卻是別人。
時間,就像酒水,不能麻痺所有,只有暫時一醉罷了。
文皇四十三年,翠和長公主病重。當遠在邊疆的李放聽到訊息的時候,跑死了三匹千里馬回到玉落,得到的卻是公主含恨而終的事實。
“你知道嗎,公主是被氣死的!”
“伯陽候因為公主生不出兒子,抬了一個小官之女做妾,哪有駙馬納妾的呀!公主這就被氣出病來了,這不,不過半年就薨了。”
“真是苦命,當年成親時還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人不可貌相啊。”
李放此時風塵僕僕,眾人都道他是逃民,紛紛躲避。他聽著民間的議論,只覺得渾身氣血上湧,是那個人害死了公主,辜負了公主的情意,踐踏了她的尊嚴。
公主薨後第三日,大殮於公主府,由伯陽候主持儀式。李放穿一身縞素,眼睜睜的看著趙乙面帶笑容與一豔麗女子出雙入對,那女人還挺著肚子。
賤種!
大殮結束後七日,伯陽候護送公主玉棺回封地牧歌安葬,因是亡後所出已出嫁的公主,不入皇陵。一切動作結束以後,趙乙本想返回玉落,卻被一場大雨堵在路上,直到死。
那人一身孝衣早已溼透,披頭散髮持一把大刀,趙乙同護衛後退幾步,“你是何人!為何攔路!”
“你把她還給我,把她還給我……”李放幾乎快要神志不清,“你把她還給我!”砍過不知道多少血肉的大刀生飲人命,趙乙毫不費力成為他刀下亡魂。
“既然得到了她為何不好好珍惜,為何要讓她受苦,為何要讓別的女人侮辱她!”趙乙的屍體早已不成人樣,李放滿臉是血,他冷漠的將他屍骨拋入深山,自有狼狗代他懲罰趙乙一次又一次。
李放將墓穴師傅全部趕到外面,自己拉著車將準備好的陪葬品放入內室,裡面有她喜歡的玫瑰花。
他只敢留戀的看了眼封釘好的玉棺,心想如果她此刻化為厲鬼,他也是願意的。
“不要怕,我會永遠陪著你。”我會是你的陪葬。
李放換上一身盔甲,手持他的大刀半跪於翠和墓門前,外墓洞口已被工人們封死,想必是早以為他離去了吧。
到死,他都不肯褻瀆他的公主,到死,都不肯僭越分毫的人啊。
☆、第25章 這是啥體位
哭嚎的大媽被蜂擁而上的保安拉開,駱斌一臉木然的被助手攙走,崔姀楞在原地,好像剛才的那一眼對視是她的錯覺一樣。
駱斌惹上車禍的官司,受害者的家屬下定了決心要他付出代價,法院的傳票一張接著一張,很快就把瀕臨崩潰的他打垮。
“駱總,您保重。”下屬一個接一個的辭職離開,鉅額的賠償費好歹堵住了家屬的口,也斬斷了公司的資金鍊。
駱斌頹然的坐在公司大廳的正中間,麻木的看著來來去去的人,好像身邊的一切都與他無關,有人走到他身邊,“駱斌,接手方已經派人來了。”
大門裡走進一行穿黑西裝的人,為首的一個挑剔的看了看四周,“很老的房子了,不值這個價。”他挑釁的眼神撇向駱斌,“駱總還有多久收拾好啊?我們要清空了。”
攝像機裡駱斌的面色慘白如紙,他步履蹣跚的走到大門口,回頭最後留戀的看了一眼,這個滿懷他年少夢想的地方啊,這個遺忘了他十年時光的地方。
“慢走不送!”此刻卻像被掃地出門的狗一樣,悲慘的讓人可憐。
“卡!”導演看了看鏡頭回放,“後面配角走位錯了,重來一條。”於是忙活的又開始忙活,崔姀和小李在福地大廈三樓等著,不遠處就是金岑公司的取景地。
就好像一樓二樓是駱斌的公司一樣,金岑的家族企業也在同一個大樓裡拍攝,只是佈置和裝修不一樣而已。
“喂,小麗啊……”小李從兜裡掏出電話,遮掩著嘴往角落裡走去,“乖乖乖啊,我的心肝寶貝……”
崔姀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她搓了搓手臂,無意間抬頭卻見圖鵠和他的助理小王走出了辦公室,看樣子是拍完了。攝影師魚貫而出,那兩人卻站住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