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二狗也不是二狗,昨夜摔了一跤,醒來便覺心靈通透。就在方才,為慶賀腦疾痊癒榮獲新生,我取了大名與字,以後叫做李全,字為瑾瑜,卻沒有丟棄二狗兩字,留作小名,所以我依然是二狗。”
趙氏盯著瑾瑜看了半晌,一把將王氏拉到一旁,與大伯一家圍在一起,悄聲道:“桂花啊,不是嫂子要多心,這二狗怎麼可能摔一跤一下子就好了?他在哪兒摔的?要不要找個先生看一看?指不定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找上二狗呢。”
王氏臉色複雜,“大嫂,二狗好了是天大的好事,怎麼到了你口中就成了不乾淨的東西?咱們家一窮二白人丁不旺,不乾淨的東西要找也是找上你們家人氣兒多的地方。”
王氏也不是沒懷疑過,可那又如何?二狗這麼些年甚至沒叫過她一聲娘,也不知道認不認得她這個懷胎十月含辛茹苦的老孃。
既然二狗只是一個軀殼漫無目的的活著,如今的模樣又有何不可?無論什麼原因,她更喜歡現在的兒子,二狗如此對誰都好。
趙氏氣得臉色難看,她大兒媳小趙氏趕緊安慰,“娘別生氣,堂弟好了嬸子正在興頭上,你倒是擔心二狗,但是掃了嬸子的興,任誰都會不高興,娘和嬸子都心直口快好心辦壞事,別生氣。”
眾人沉默了片刻,趙氏抬眼看瑾瑜,掃到瑾瑜身後的冬青又是一驚,“那就是你們昨天給二狗買的媳婦兒?”
因為二狗傻病好了這事兒,過來李老漢家的初衷都丟在了一邊,這姑娘的模樣十分出挑,細皮嫩肉看著水靈靈的。
趙氏的幾個兒媳在注意到冬青後,忍不住相互看了看,本來她們幾個在清水溝算是長得標緻,如今一個對比可謂是相形見絀。
王氏本已經摺身,打算去灶屋給翠枝搭把手,趙氏卻又把她給拽了回去。
王氏有些不耐,“又怎麼了?大嫂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不成?”
趙氏瞅了瞅冬青,聲音壓得很低,“桂花你先別惱,不是我說,你們怎麼會買到這丫頭的?我聽說有錢人家會隨意買賣家裡的小妾通房,這丫頭的模樣……”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若非有錢人玩弄過後丟棄的小妾,像冬青這麼標緻的姑娘,怎麼著也不可能賣到窮山溝。
方才打圓場的兒媳此時沒吱聲,她們打心底也覺得這種解釋才合理。
“大嫂你就見不得我們家好是吧?有錢人家的小妾也輪不到這個窮山溝,會被賣進勾欄院。冬青是因為受了刺激傻了不識世事,劉婆子沒法脫手才賤賣在清水溝的。”王氏心中惱怒,聲音一時有些大。
瑾瑜神色一冷,“大伯母,無論冬青傻不傻,是什麼來路,她都是我李瑾瑜的妻子,還請大伯母慎言。”
趙氏被瑾瑜乍起的氣勢一唬,悻悻道:“我這不是為你好嗎?”
“真是傻子啊?”一個七八歲的男娃上前圍著冬青看了一圈,抬手就要去碰冬青。
瑾瑜眼明手快,在男娃碰到冬青之前捏住男娃的手,“你不能碰。”
瑾瑜還不是很適應這具身體的力量,下手有些重,就把男娃的手給捏了幾條白印。男娃癟癟嘴,淚水在眼睛裡打轉,委委屈屈回到趙氏大兒媳身邊。
瑾瑜不自在的咳了一聲,恰逢翠枝燒開水出來,就招呼著大伯一家喝了水,安生送出去。
李家二狗買回家個傻媳婦,然後摔一跤就把腦子摔好了這事,迅速傳遍整個清水溝。
深山溝沒什麼新鮮事,陸陸續續有一些人來李老漢家串門,就為了看看李二狗和李二狗買來的媳婦。
無一不嘖嘖稱奇,感嘆李二狗福澤深厚,不僅抱得美人歸,摔一跤居然能把傻子摔成正常人。
看著李老漢夫妻樂呵呵的模樣,瑾瑜有幾分欣慰,終於自己也能讓別人引以為豪。
有人上門就領著冬青在院子裡招待,好讓李老漢夫妻揚眉吐氣一番。
李大狗回來時,看到自家院門大開,賓客滿座,頓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走進院子,只見自己那個傻了二十年的弟弟,正牽著冬青的手,坐在一群人中談笑風生。
大狗嚇得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兩步跨到翠枝身邊,“翠枝,你告訴我,我出去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
翠枝正在給大狗的衣裳打補丁,把針往頭髮上蹭了蹭,“就是二狗醒了,他不傻了,說話利索,看上去可機靈。”
“怎麼著就能不傻了?”大狗實在無法理解,滿面疑惑看著瑾瑜。
翠枝抬眼,望著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