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個髮髻可還滿意?”
冬青隨手取了兩朵簪花插上,笑道:“挺好的。”
這兩個丫頭分別叫尋春和秋霜,是小圓精心給冬青挑的貼身丫頭。
秋霜得了冬青誇獎,滿臉喜意,“秋霜這就讓人端早膳過來。”
瑾瑜不得不感嘆,古代有錢人家日子真好過。
十指不沾陽春水這種事真的存在,恨不得吃喝拉撒睡都有專人伺候。
還好冬青讓他們家變成了有錢人,不然他那點俸祿,還不夠買這宅子的一個角角。
用過早膳後,瑾瑜換上公服去了翰林院,冬青則清點收到的賀禮入庫。
她們正式擁有一個宅門,雖然只有兩個主子,但咱們屋子大下人多。
接近大年三十,瑾瑜收到陳君然的回信,心中欣慰,陳君然果然沒有讓人失望。
立刻告知徐千章,敲定後翰林院擬了詔書,吏部署名,讓陳君然即刻調任至廊州任通判一職。
為掩人耳目,不止廊州一處有調動,找個名頭,免湘王生疑。
調職文書一出,瑾瑜就將此事作為人情寫信告知湘王,朝廷有職位調動,廊州將會有個新的通判上任。
對瑾瑜的善舉,湘王自是喜聞樂見,提前收拾好一切等陳君然上任,然後再徐徐圖之。
陳君然不負所望,按照瑾瑜的指示,與湘王周旋一段時日,在湘王搬出讓人難以拒絕的誘惑時,順勢加入,唯湘王與柳振寧馬首。
值得一提的是,陳君然提起李全頗有不虞,因為是同鄉且李全身在翰林,卻不對他開方便之門。
湘王當然不可能一開始就信任陳君然,考察了一些時間,見陳君然老實聽話,處理事情不含糊,定期向上彙報事宜措辭得當,逐漸也就放下心來。
瑾瑜見時機差不多,就讓陳君然慢慢向華元帝彙報少許實情,比如探查到蛛絲馬跡,湘王確實在私建軍隊。
華元帝收到這個情報,殺心頓起,親筆書信讓陳君然留意著湘王軍隊的規模有多大,再留意湘王都與什麼人來往。
準備摸清楚底細,將最後一個異姓王連根拔起。
華元帝想知道的這些事,瑾瑜都有譜,不管陳君然有沒有留意到,都掐著時間讓陳君然向上彙報。
只待將湘王所有的底都抖給華元帝,到了合適的時機,華元帝心中有底,就會著手對付湘王。
瑾瑜每日按部就班,除去翰林院的正職,就專心應付湘王一事。
陳君然並非當真在摸魚,他在柳振寧手底下呆了半年有餘,通判實權不小,接觸到許多瑾瑜沒能接觸的事。
所有的證據陳君然都竭力收存,盡數送到瑾瑜手裡。
陳君然在信中寫到,湘廊城北五十里外的山林中應該有一個練兵場,湘王的私兵就駐紮在那裡。
根據這半年陸續送進去的糧草來推算,軍隊人數至少上十萬,馬匹數千,而湘王還在繼續招兵買馬。
瑾瑜估算了一下朝廷的兵力,覺得如果現在打起了,足夠壓制湘王。
但軍隊開拔動靜不小,從晉安到湘廊這段路上又有不少湘王的耳目,只怕軍隊還隔個老遠湘王就會收到風聲。
索性翻開復寫來的名冊,把這路上湘王收買了的人名列出來,讓陳君然把湘王的兵力情況和這些名字上報給華元帝。
如今也算是把湘王的底摸得十分清楚,既然湘王還不足以跟朝廷抗衡,就不用迂迴作戰了,按華元帝的性子,一定是硬碰硬。
但湘王會如何應對沒有定數,是知道實力懸殊而臨陣逃脫?或是寧死不屈拼命反撲?
無論哪種結果,瑾瑜都要先保全自身。
寫信給陳君然,讓他交代翠枝大狗和李老漢夫妻,帶上細軟,趁沒有戒嚴,立刻離開湘廊,全力趕往晉安。
至於陳君然,為了避免湘王收到華元帝發兵的訊息會第一時間懷疑他,瑾瑜決定等訊息傳過去就與湘王攤牌,把所有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
反正他身在晉安,家人也都已經藏匿,湘王恨得牙癢癢也拿他無可奈何。
表面風平浪靜,沒有絲毫異樣,華元帝卻已經下令整頓軍隊,向湘廊進發。
一時人心惶惶,特別是湘王黨羽,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湘王的保密事宜一直做得很好,他們以為要等湘王發動兵變,這件事才會被華元帝所知。
但如今東窗事發得突然,稱得上毫無預兆。
瑾瑜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