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以往的對手,華元帝同樣欲除之而後快,有人幫忙拔除心頭刺,華元帝當然會求之不得。
所以瑾瑜選擇直接向華元帝進策,華元帝一般都會全力支援瑾瑜的計策實施。
但現在瑾瑜要對付沈家,再想借華元帝的力量,只怕不是那麼容易。
至少不能像以前一樣行事,直接跑去跟華元帝說“嘿!我們讓沈家破產吧!”。
華元帝當然不可能就這樣聽話的跟瑾瑜一起對付沈家,而且,瑾瑜好不容易在華元帝心中建立起來的形象也會毀於一旦。
聽聞冬青的顧慮,瑾瑜咧嘴笑道:“皇權,不僅僅是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還是一種無形的制約。”
“當今的聖上固然是皇權的代言人,但皇帝只是皇權的一部分。並不能代表整個皇權,一國之君也是在皇權的籠罩之下,才能是一國之君。”
“這次,我們要利用的,是整個皇權,不是華元帝一人。”
冬青不是榆木腦袋,經瑾瑜這般一說,隱隱好像抓住了什麼,卻理不出個頭緒。
瑾瑜又道:“你的思路是對的,從外部很難攻擊沈家,內部同樣不容易,但是,必要時栽贓陷害這種事也不是做不得。”
“總而言之,大概流程就是我們借四皇子的手,讓沈家背上藐視皇權的罪名,這一頂大帽子扣實在了,華元帝想要確保皇權的權威,就必須給沈家治罪。”
“哪怕沈家在聖上眼中是一大塊味美的五花肉,多麼的捨不得丟棄,如此一來都必須舍掉。”
冬青恍然大悟,道:“這招當真不錯!按照當今聖上對江山社稷的看重,只要扣穩了藐視皇權的帽子,沈家肯定會從皇商位置上下來,對聖上沒了作用,也就不敢明目張膽威脅你我。”
皇權之所以至高無上,是因為保持了絕對的皇威,觸犯者死。
若是有人背上藐視皇權的罪名卻沒有被嚴懲,皇威便會大打折扣,以後誰還會懼怕皇室?
想著,冬青心中雀躍,問道:“那我們要如何讓沈家觸動聖怒?”
瑾瑜赧然,道:“我目前只想到這一步,對具體的計劃還沒有頭緒,正試圖找到切入口,找到後咱們就把計策獻給四皇子,具體事宜讓四皇子安排。”
“有了四皇子牽制沈家,沈家肯定焦頭爛額,不會再有閒工夫來管我們。”
冬青默默扶額,頓了頓才道:“我以為你已經有了確切計劃,才說讓四皇子一黨去做,否則你手中的人脈差不多夠自己運作,再不濟還能用寧肇的冊子要挾幾個名單上的人辦事,完全沒必要拉上四皇子。”
瑾瑜搖頭,道:“如今聖上年邁,朝中風雨欲來,還不到露底的時候,寧肇的冊子上也就寥寥幾人是晉安官,雖然官職不算太低,在關鍵時候應該能發揮作用。”
“現在只是對付沈家,明顯算不上關鍵時候,四皇子對付沈家在情理之中,也有足夠的人手去實施,不用白不用。”
“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沒人注意到我們,我們繼續悶聲發大財就好。”
冬青道:“這個道理我懂,我擔心的不是這個,你給四皇子獻策對付沈家,是不是就等於站隊四皇子一黨,萬一最後四皇子沒能坐上龍椅,他的黨羽不會有好下場。”
“大皇子是正統嫡出長子,外祖父是當朝首輔徐千章,徐閣老的影響力不一般,就算四皇子很有才幹,卻不一定鬥得過大皇子,更別說還有六皇子與七皇子在一旁虎視眈眈。”
“而且,徐閣老一直對你還算不錯,你站到他的對立面只怕不妥。”
瑾瑜攤手,道:“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船到橋頭自然直,先把沈家拉下來,然後再來想這些事,不過是獻一條計策而已,不能代表我的全部觀點。”
說罷,好笑道:“我都還沒想出計策來呢,操心這麼多有什麼用?及時行樂才是上策。”
瞬間濃眉上挑,滿臉壞笑,一把將冬青撲倒在繡榻上,上下其手。
“大白天的,也不嫌害臊!”
冬青試圖摁住身上胡來的大手,奈何體力懸殊有心無力。
“哈哈哈,不害臊,我臉皮厚著呢,不信你試試。”
“不要臉!”
“對著自家夫人,要臉作甚?”
冬青面紅耳赤,兩人正交纏榻上,門外響起尋春的聲音。
“老爺,郡主,晚膳已經備好,大夫人大老爺他們等著老爺和郡主過去一起用膳呢。”
尋春站在門口,尋思她好像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