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反駁道:“那怎麼能一樣?我們家沒有誰會拖後腿,咱們家人都有腦子,只要我們是說不能做的事,他們便不會去碰,做什麼事都會事先商量,勝在溝通。”
“嗯,勝在溝通。”
冬青亦是覺得,家和萬事興,他們家所有人都不是咄咄逼人的性格,與人為善。
只可惜,有些時候,與人為善並不能善惡有報。
因恰逢三年一度的秋闈,距八月只有兩個多月時間,瑾瑜在翰林院忙得焦頭爛額。
忙著分配各地的主考官,距離遠的已經從晉安出發,由侍衛護送到位。
瑾瑜沒有被分配去地方主考,留在了翰林院,與掌院學士一起負責晉安事宜和各方面調控。
冬青在家看顧小玉白,與翠枝一起經營自家營生,還接待了從湘廊趕來晉安的村長。
村長被陳君然接到湘廊享清福,已經不是清水溝村長,收到冬青的信,他沒有選擇回信,而是讓陳君然找個護衛送他來晉安走一遭。
他想有生之年來大黎的國都看一眼,也不枉到世上走一遭。
冬青自然喜聞樂見,她對村長有一種莫名的依賴,或許是因為當初全靠村長牽線,她才得以進入李老漢家,從而遇到了瑾瑜。
只要村長願意,她可以一直供著村長在晉安遊玩。
村長也沒有客氣,在晉安一呆就是一個多月,畢竟路途遙遠,來一次不容易。
除此之外,眼看李林第一次征程就要凱旋,冬青每日盼著,這下有了成功的經驗,待李林回來商討細節,然後組建更多的車隊,向全國各地進發。
結果卻出人意料,李林回來那日,只是帶了幾個車隊成員,貨物不見蹤影,每個人身上還有不同程度的掛彩。
第104章 沈家
冬青看著眼前情景,大概能猜到是怎麼回事,抬手招了身後的丫頭,道:“尋春,去找個大夫來府上。”
又道:“秋霜,你領這些人去賬房支些湯藥費,去醫館好好看一下傷勢。”
車隊其他成員驚喜萬分,這個東家靠譜又大方,他們丟了貨物沒被罵還有犒賞可拿。
便歡天喜地跟了秋霜過去,只留下李林與冬青站在院中。
李林滿面挫敗,“我沒能完成郡主交給我的使命,貨物馬匹都被沒了,他們甚至連我身上的銀票也沒放過。”
“郡主,得罪了。”說著,拉開衣襟露出胸膛,胸膛上赫然被人用鈍刀刻了一個“死”字,皮肉呲裂。
冬青心中駭然,活活被刻字,不知道得有多疼,“錢財乃身外之物,只要人活著回來就好,你先忍忍,大夫一會兒就來了。”
看樣子是裝載貨物的車隊遇上強盜劫匪了,李林能完整的活著回來實屬不易。
貨物銀錢被搶走還可以再賺,若人沒了冬青不知道怎麼跟李林的父母交代。
李林心中感激,他能看出冬青說的是真心話,實打實的關心他,而非說面子話。
尋春領了個大夫迴轉,給李林檢視傷勢。
大夫給李林把了脈,將傷口放出來,溼紗布擦去四周汙垢與血跡,露出傷口本來的樣子。
傷口參差不齊,皮肉翻卷,泛著慘白。
冬青擔憂問道:“大夫,如何?傷勢嚴重麼?”
雖然表面看上去沒什麼大礙,李林只是臉色差了些,但冬青還是擔心李林身上有什麼看不見的內傷。
大夫一行給李林上藥包紮,一行說道:“不嚴重,不過是皮外傷,不要沾水,按時上藥,結痂落了最多留下一些疤痕。”
冬青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如此就好。”
又看向李林,“你們在什麼地方遭遇劫匪的?或許可以讓瑾瑜寫個摺子,讓那處設法治理一下山匪強盜。”
李林道:“很奇怪,我們是在雍州境內遇襲的,就在快要進入晉安時,按理雍州直通晉安的官道上不應該出現劫匪。”
冬青黛眉微微蹙起,她也覺得有些不對,雍州可是都城所在州界,更別提晉安正是天子腳下,所有官員制度配備幾乎是整個黎國最好的,治理有序,不會允許山匪存在。
而且雍州地勢平坦,根本就沒有多少地方給山匪做據點。
但是李林和車隊是在晉安邊界遇襲,這個發展一點都說不通。
頓了頓李林又道:“還有一點,那些人雖然人多勢眾,但是沒有殺任何一個護送車隊的人,我是傷得最重的都只是這種程度,其他人就不用說了,這跟山匪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