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沒站穩,腳下猛地打滑,她驚叫一聲沒能拽住門把,刺啦地一聲向前滑到,一屁。股狠狠地摔在木地板上。
“咚!”
她吃痛地輕呼一聲。
“啪嗒。”
一瓶娃哈哈滾落在地上,骨碌碌地到了她的腳邊,停下。阮啾啾一愣,抬起頭,便撞上程雋的目光。
美人嬌嬌弱弱地躺在地上,手肘撐著地板,浴袍岔開,洩露出幾分美好的春光。她的雙腿修長而筆直,胸前的飽滿被緊繃的浴巾勒得緊緊,鎖骨纖細。或許是因為剛從浴室走出來,她的面板透著鮮嫩的粉色,十分誘人。
這場景,是個男人都會把持不住。
程雋:“你嚇到我了。”
阮啾啾:“???”
這是個人能說出來的話嗎?!求求你閉麥好不好?
因為阮啾啾的嚴重宣告,家中沒有肥宅快樂水,只剩下了各種奶製品包括……娃哈哈養樂多。阮啾啾非常懷疑程雋是因為喝不到汽水才故意刺激她。
事實證明她真的想多了。
程雋絲毫沒有要扶她起來的意思,更沒有噴碧血或是春心萌動。在阮啾啾的注視中,他淡定地撿起養樂多走人。
阮啾啾:“……”就這麼,走了?
她氣不過,拿起拖鞋就朝著程雋扔過去。拖鞋甩到程雋的屁股上,又piu地彈飛,他終於停下腳步。
背後響起阮啾啾咬牙切齒的聲音:“扶我起來。”
這一跤摔得不輕,阮啾啾的手肘磕青一塊,渾身就像散了架似的疼。程雋像個沒事人似的,把她扶到沙發上就開始剝一塊巧克力,阮啾啾報復地搶過來,啊嗚地一口吃掉大半塊,這才得意洋洋地朝程雋示威。
程雋凝視著她,沉默許久。
被程雋盯著的感覺很奇怪,他的眼型細長,眼瞳是相當漂亮的黑色,他眼中的情緒莫名,以至於阮啾啾漸漸地有些笑不出來。
她嚥了咽乾澀的喉嚨,理不直氣也壯:“你看什麼看,我知道我漂亮。”
程雋繼續凝視著她:“沒有壞?”
阮啾啾:“……嗯?”
程雋:“好像過了保質期了。”
阮啾啾:“……”
她忽然記起,他們兩個人那天去超市的時候,根本沒有買巧克力。所以程雋這塊巧克力是從哪裡找出來的?
像是能感受到阮啾啾的心情,程雋慢吞吞地補了一刀:“這是從去年冬大衣口袋裡找出來的。”
阮啾啾如鯁在喉,剩下的巧克力吃也不是吐也不是。
程雋這個殺千刀的!
她兇巴巴地瞪著程雋,宣告道:“你,沒有早飯了。”
程雋因為美食而恢復了一丟丟的求生欲,貌似是在試圖緩和兩人之間的氣氛。
“我好像還有一袋沒過期的巧克力,吃嗎?”
阮啾啾:“……”
謝謝您嘞。
不過,似乎因為這一個小小插曲,兩個人恍如陌生人般的隔閡感被破開了那麼一丁點。儘管兩人這些天一直在一個飯桌上吃飯,偶爾還能說兩句話,但說到底,阮啾啾對於他的過去,包括他那幾乎二十四小時緊閉著的門,都是完全不瞭解的。
不過,她也不需要了解太多,不是嗎。阮啾啾在心裡鬆了口氣。
目前這樣的相處模式就很好了,兩個陌生的朋友,互相幫助——這就是他們的關係定義。
“你今天要出門嗎?”
阮啾啾這麼問是有原因的。
程雋平日裡幾乎都宅在他的書房,偶爾會出門一趟,經常穿著他的衛衣、運動服,肯定不是去正式的場合,因此在阮啾啾的心目中,已經把程雋和死宅兩個字畫了個等號。
有些人表面正經,電腦裡不知道多少T的資源。阮啾啾已經腦補著滿屋子都是手辦的場景。
程雋表情溫吞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阮啾啾表情古怪在想些什麼。
“嗯。”
“那你等我一會兒,我們正好一起。”正好,她要把房間裡的一堆東西收拾好扔掉,包括幾件稀奇古怪的內衣。
女人說的等一會兒,竟然是想不到的漫長時光。
半小時過去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
在程雋第N次看手機的時候,她拖著一個黑色的袋子出了門,累得滿頭大汗:“正好一起下樓,幫我扔了。”
程雋起身,沒有半分怨言地拎起塑膠袋,率先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