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你得勸她保重身子才是。”
許令傑又是“哎”的一聲,說:“表姨奶奶倒是還強些,只可憐我那雲錚小表叔……這幾個月了,一直不肯說話,日日將自己關在院子裡。”
鄧環娘想起那孩子的一表人才,也是同情,少不得又多勸了幾句,這事情讓人很感難過,說了幾句也便轉了話題。
許令傑瞅了瞅鄧環娘身後的眾人便即道:“表姑姥姥既是去雍州,那正正好,晚輩也是同路,還請您一併帶上我,不然我自己個兒在路上,可要悶死啦。”
他說完,便有領頭的隨從苦兮兮的喊了聲:“大少爺……”
許令傑立時回頭狠瞪了他一眼,罵道:“休要多嘴!如今我跟著姑姥姥這一眾人你們還有何不放心?回去稟報吧,莫要再跟著我!”
鄧環娘在旁邊一看就明白,定是許令傑打洛陽出來就不想回府了,這些隨從今兒好不容易尋到了主子正好求歹求的要把人勸回去,不想遇見她們一行,倒成了許令傑的救星,怪不得這許家大郎今兒這般嘴甜。
不過鄧環娘才不想帶這麼個貨,回頭許家朝她要人怎麼說?遂道:“若是府上惦念,大郎不如先回去報個平安,左右這與燕州城離的也不遠,我們這兩個多月都在雍州,大郎回去了再來,我在雍州的府裡等著大郎來做客。”
許令傑臉一垮,賴道:“姑姥姥這是嫌一路帶著晚輩麻煩麼?”
鄧環娘笑笑,心說就是這麼回事,嘴上還得道:“怎會呢?”
許令傑立即接話:“姑姥姥不嫌就好,報平安自叫他們回去報就是了”,說著又跑到了鄭澤瑞身旁嘀嘀咕咕說了幾句話。
鄭澤瑞挑著眉毛看他兩眼,倒是對鄧環娘道:“母親,既是同路,那正好作個伴,叫東原打發兩人回去報信,其餘人跟著就是。”
鄭澤瑞都這般說了,鄧環娘也不好硬將人趕走,好在總是留有隨從跟著許令傑,她也不必太操心,只好道:“那你們幾個哥兒說會兒話,只不許亂跑,今兒好好歇一晚,明日一早再走。”
許令傑連忙答應,眾人便依次往樓上去,鄧環娘抱著十哥兒一間,明玥和小九一間,兩邊各是鄭澤昭和鄭澤瑞,許令傑則在她們對面,這廝今兒賴著她們,見著明玥也沒好意思呲牙瞪眼,明玥可還記著愁,遂上樓時笑盈盈的徑直從他的靴子上踩了過去。
許令傑皺著一張臉低聲哀嚎,鄭澤瑞拍拍他的肩膀:“東原啊,實則你七表姑平時很輕的,今兒這是剛吃完飯……嘖,不過你也太不禁踩了,我試試”,說著也踩了一下,許令傑兩眼泛淚,疼得直哎喲:“你你……你們還真是兄妹,我不要和你們一起走了啊……”
明玥進屋洗漱一番後便帶著小九睡了個午覺,快用晚飯的時候才醒,十哥兒晚飯時哭鬧了一陣兒,鄧環娘也沒顧上好好吃飯,明玥惦記著,晚一些的時候便叫紅蘭去吩咐廚房煮點粥來。
紅蘭上來的時候眼裡閃動著崇拜的小火苗,興奮道:“姑娘姑娘,下面來了十幾個彌勒佛哎!還焚著香呢!”
明玥詫道:“彌勒佛?做什麼呀?吃飯、住店?”
“大抵是要住店,天色眼瞧著就黑下來了。”紅蘭說著,手裡還合了個十。
——大周朝自先帝在位時便已對佛教十分信仰,到了當今皇上更是推崇,百姓們信佛,對一些有名望的高僧幾乎敬若神明。
明玥便對邱養娘笑道:“養娘咱們也瞧一眼,若是彌勒佛倒算有緣,問問娘要不要給師弟求個平安符。”
邱養娘便給她戴上冪蘺,仨人站在二樓的扶欄處往下瞧了兩眼,見有十六、七人,均是頭戴白帽,身穿白衣,焚著香,手裡還持著花,店主很是恭敬,親自引著往一樓的客房去了。
明玥回屋便問紅蘭:“有沒有聽說是打哪裡來的?這一行十好幾人,咱們白日裡到了這也沒聽說年縣有甚禮佛的儀式要辦。”
紅蘭搖頭:“那奴婢剛才倒是沒聽說,只見他們進來了,自稱是彌勒佛,樓下便有人要跪下叩頭。”
明玥沉吟了一會兒,邱養娘道:“姑娘可是覺得那裡不妥?”
明玥也說不上來,只覺那十幾人身形結實,寬大的白衣罩在身上並沒有慈悲莊重之感,反隱隱有些兇像,於是蹙了下眉頭,吩咐紅蘭說:“你去看看二少爺和四少爺都在不在,在的話請過來。”
紅蘭撇撇嘴,略有點兒不大自然的道:“奴婢方才上樓的時候……見白露姐姐捧著衣服進了二少爺的屋子。”
明玥一聽,被茶水嗆了一下,也略略有絲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