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並非因其是郡王,而是因著他是徐璟。
南方官吏、世家可能對徐璟耳聞不多,然北方的世家子弟對他幾乎無人不知,——這位當今聖上的唯一庶弟,十二歲入軍,十五歲為先鋒將攻打南梁,十七歲任大將軍,他所領的“黑騎衛”是突厥人的剋星!
就在去年秋,突厥犯邊,徐璟為行軍元帥,率七萬兵與突厥對戰,而突厥軍無人生還,去年。。。。。他才滿十八。
鄭澤昭從數人口中聽過徐璟的名字,雖知其也是還未滿二十的少年郎,但難免總與那些熊腰闊背,五大三粗的行伍形象聯絡起來,今日見了這翩翩美少年。。。。。他想若是鄭澤瑞在就好了,大概可以償了同徐璟比試一番的心願。
徐璟不知鄭澤昭的想法,他負手站在亭欄吸了吸鼻子:“好香的酒。”
許令傑還在暴走,走了兩步他突然看見矮几上放著的一株盆栽的白玉蘭,知道只是裴雲錚帶來的,他兩手一拍:“哈!你再把這給三妹送去,鄭小七不說我的玉蕊沒風骨也不高潔麼,這玉蘭夠高潔了吧?我倒要看看那丫頭還拿什麼來比!”
說完他又放下樁心事般跑到徐璟跟前也吸了吸鼻子:“是挺香的,不過這似乎是夫人們愛喝的果子酒,沒勁兒。”
徐璟眼神飄忽,揚起下巴對著園中一點:“東原你若是再要她們比下去,刺史大人這園子裡的花草怕是要全數送出去了。”
許令傑嘿嘿一笑,卻見徐璟對著一個隨從一招手,然後隨意的道:
“我這次是出來遊玩的,咱們銀子是朝刺史大人借的,左右再多借一盆花也無妨,你去張大人處隨便討一盆菊花,活的就行,你給他打個條子,來日同那五十兩銀子一併還清。把花送與。。。。。不是許姑娘就成。”
隨從:“。。。。。。。”
許令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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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玥看著許慧芝跟前突然又多出來了白玉蘭暗罵,媽蛋,這貨究竟有幾個外援啊!
她一面拿著帕子拭汗一面暗裡四下搜尋,看看還有什麼能“借”來用的,——除了身後這顆老榆樹,大概沒了。
明玥掃了一眼盤裡的珍珠耳鐺和琥珀墜子,有種它們即將要飛走的感覺。
正是犯愁,顛顛跑來一個青衣小丫鬟,把一盆只有葉子的菊花往明玥這隊的丫鬟手裡一賽,丫鬟不明所以,轉手交給了紅蘭,紅蘭眼睛一亮,立即極俱氣勢地走到明玥跟前:“姑娘,咱們方才也落在車裡一盆,你忘啦。”
明玥眨著眼睛看了那菊花葉子一會兒,如被充了電的小人一般,立即又精神起來了。
許慧芝欣喜的看著那盆白玉蘭,知道這是裴雲錚今兒帶的花,她心裡隱隱滲出一絲她自己也沒意識到的甜蜜,然後一副無可爭辯的樣子道:“這還用比麼,若論高潔,還有什麼花能及得上玉蘭?菊花雖雅,卻不比玉蘭出塵。”
明玥心說這兩樣本就沒甚好比的,硬要相較,不打架才怪。
不過她心中卻又在思索,這菊花是哪裡來的?明顯不可能是她們落在車裡的,今日鄭、鄧兩家裡,鄭澤瑞沒回府,鄧家表哥也不在,男孩兒中來的就只有鄭澤昭,——那這花也只能是打他那送過來的。
明玥心下慨嘆,這位二哥總算冒點熱乎氣兒了,她這三年的點滴算是沒有完全白費。
——眼下,為著這個也得贏啊!
可是這菊花。。。。菊花。。。。。鄭澤昭怎麼不帶盆蘭花呢,這小菊花真是讓人好生憂傷。
稍稍思忖了一下,明玥開口:“若論高潔,確實沒哪種花能及得過玉蘭。”
許慧芝挑眉笑了。
明玥看她一眼卻又思索著道:
“可是不知為何,由古至今,頌玉蘭之詞卻是甚少,妹妹想了半晌,也只想到零星幾句。然詠菊的卻甚多,從五柳老先生的“懷此秀貞姿,卓為霜下潔”,到“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可說是數不勝數,連三歲孩童都能對著秋菊一陣感慨。我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想問問許姐姐,這難道真是花“過潔”而惹人嫌的緣故麼?”
許慧芝張了張嘴,半晌沒說出話來。
一是她腦袋裡轉了一圈,確實沒有立即想起什麼詠玉蘭的詞來;二是這花是裴雲錚喜愛的,而他有潔癖。。。。。。。。
許慧芝被噎住了。
而明玥並不知這裡蹊蹺,只撫著自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