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法律的權威還是要維護的,呵呵。”
打通關係讓司法部放辛克萊一馬其實挺麻煩的,不過誰叫辛克萊立下那麼大功勞,董事會不會拒絕辛克萊的這點要求的,也不會把如此出色的員工流落海外。
辛克萊聽了心裡一暖,司徒南的性格他也瞭解,不會輕易向梅隆家族開口,不然就不是雪佛龍石油公司常常照顧海灣石油公司,而是反過來了。
辛克萊也不埋怨司徒南,如果沒有司徒南收留和支援他,他流落到其他地方狀況會更差。沒有司徒南點頭,亨達布朗會好心幫自己了結官司?
說完私人事務,兩人注意力轉到公司事務。
再次來到錫爾特港,這裡又熱鬧了不少,在碼頭還碰到一艘船舷寫著中文字的客輪,船不大,排水量在七千噸甚至上萬噸,讓人驚奇的是上面下來一群穿著藍色工裝的黑髮黃面板的華人。
來到異國他鄉,他們臉上流露出好奇、拘謹的神色,在領隊的指揮下有秩序地登岸。
很快驚訝地發現錫爾特的街上有不少同樣黃面板黑頭髮的華人,彼此互相問候老家和全家。
街上的指路牌、商鋪招牌除了上面兩行看不懂的英文和義大利文,下面還有熟悉的中文漢字。
船上還有一群年輕的軍官沒有下船,站在甲板上看著碼頭小鎮指指點點,有說有笑。他們的下一站在歐洲,英國皇家海軍格林威治學校或者德國慕尼黑軍校。
徐象謙默默地看著錫爾特港,背後就是歐洲心臟地中海。
也不知道上面怎麼想的,自己明明在南華參加完低強度的治安作戰中表現平平,上面居然又派他到德國留學?而不是表現出色,一次剿匪消滅匪徒人的胡宗南?
南華一行成了同學們前途的分水嶺,有人繼續在南華作戰,有人回國受到重用,也有不少幸運兒被派遣到國外留學。
徐象謙覺得自己運氣不錯,細心的他也發現,胡宗南、蔣鼎文等留在南華,被吸納進內務部一下子升官發財的同學,都是心思靈敏,手段靈活的人,更有名利心,因此在剿匪行動中,更不擇手段!
相比之下,自己這些留洋的同學大多是老實人,軍人氣質更純粹一些。
如果留在南華,跟胡宗南他們幹,自己很快就身家過萬,良田百畝了吧?
徐象謙不想評價在南華“剿匪”的經歷,有太多的貪婪殘暴的負面元素了,但同時,他也知道從中原南下,國內那些嗷嗷待脯的饑民有多麼慘!
“如果我們不剿匪,沒有足夠的土地耕種,那麼在家鄉的親人就會餓死!”
回想起上司這句話,徐象謙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有種解脫的輕鬆,走過新加坡、孟買、蘇伊士運河,看到趾高氣揚的白人,和無數在海外艱難謀生的華人,他對南華的那段經歷似乎沒那麼反感了。
“你啊,心思太重,別想太多。原本就苦巴巴的臉,再不開朗些,小心德國妹子不搭理你!”
徐象謙身邊一個清秀青年冷不丁蹦出一句話來,他是徐象謙在船上認識的,同樣不愛說話的,兩人反而成為“話比較多”的朋友,不過學的是海軍,他要去英國。
“胡說什麼呢?國家派我們去學習的,不是玩的。”徐象謙道。
德國因為戰敗,經濟不好,戰後有大量德國人移民南華。法國因為死得男人多,男少女多,戰後有很多華工把法國女人拐到南華定居。
在南華軍中,洋人妹子常常和戰爭聯絡在一起,軍中教官也會開玩笑說,這是戰爭的代價。如果你不能像美國佬那樣躲得遠遠的,那麼就要把自己武裝起來,迎接下一波的戰爭。
“一路過來,大大開了眼界啊!”
感慨道,“在國內的時候,想的最多的是推翻軍閥,趕走洋人,讓百姓過好日子。看了外面的世界,思想有點變化,看問題的角度也有所不同,覺得老盯著那一畝三分黃土地沒什麼意思,還是馳騁於萬里海疆,爭霸於大洋,更波瀾壯闊!人生才精彩!”
“誰當初還說被逼著學海軍,現在說話都是濃濃的海軍味了?看不起咱土鱉是不?”徐象謙取笑道,“可惜啊,你期待的海洋爭霸已經落幕,現在全世界海軍都在放假呢?”
“不!總有那天的!你沒發現今年來國家越來越多地投資造船業嗎?財政還大量鋪貼漁業公司,管理他們到外海作業,海運公司就更不用說了,銀行大量給他們貸款呢?
這些都說明海軍的潛力正快速增長,等我們學成歸來,肯定會有用武之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