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數雖然眾多,但長期受荷蘭殖民統治,爪哇人已經習慣了跟在荷蘭人身後,這點他們挺像印度人。
一方面不滿荷蘭人的壓榨,一方面又很接受這種事實。特別是那些爪哇貴族,他們在荷蘭人開辦的學校裡受過教育,不少還到歐洲去留學過,深深明白荷蘭人的強大,對白人有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所以就算心有不滿,他們也不敢隨意武力反抗荷印當局,唯一要求的是透過自己的努力成為荷印社會的二等公民,同時又壓制其他民族。比如外來的華人就是爪哇人最想欺負的物件。
伊斯蘭聯盟是個鬆散的聯盟,除了主流的穩健派主張乖乖地跟在荷蘭人身後做二等公民,也有部分的激進分子主張以革命推翻荷蘭的殖民統治。
特別是一些留學歐洲的青年,他們受到了俄國革命的影響,對荷蘭的殖民統治更是反感了。
蘇加諾就是其中的代表。他是爪哇**運動的領導人,秘密創辦了印度尼西亞民族協會,爭取印度尼西亞從荷蘭殖民統治中**起來。
這位22歲的土著軍官兩年前走上了好運,一次偶然的機會居然得到了莫斯科的青睞,在土著軍官中發展了一批野心勃勃的爪哇青年。
這天,頂著南亞炎炎烈日,他走進了雅加達的一家荷蘭人開的小餐廳,那裡的食物不錯,蘇加諾很喜歡。
他找了個位置坐下,隨意點了一杯咖啡,過了一會兒,一個神色冷峻的白人男子走到了蘇加諾的座位。
“抱歉,有些事耽擱了。”那白人男子脫下帽子,微微一笑道。
“沒事。我也是剛到。”蘇加諾環顧了四周,發現周圍沒人後,小聲道:“班達亞齊發生叛亂,那裡的殖民軍盡墨,當局準備從雅加達派兵前去鎮壓,到時雅加達的駐軍將會減少5000人。”
“嗯。這的確是個重要的情報,荷蘭殖民者的統治已經不得人心了,正義的亞齊人開始覺醒了。”
那白人男子點點頭,有些鼓勵地看著蘇加諾。“那麼,你有什麼想法?準備起事嗎?”
蘇加諾眼神一亮,他分析道:“荷蘭人從雅加達調走了部分軍隊後,雅加達的防禦水平有所下降,不過依舊不是我們可以抗衡的力量,荷蘭人經營了數百年,統治很牢固。
你知道,我的同胞裡有太多的沒骨氣的敗類,他們會在荷蘭人的指揮下跟我們打起來毫不手軟的。”
說到這裡,蘇加諾有些期待地看著面前的白人男子。
“好吧!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請直說吧!可以的話,我儘量幫你,不行的話我及時向上面回報。”那男子真誠地回了蘇加諾一眼。
蘇加諾深吸口氣,凝神道:“雅加達雖然一時打不下去,但我可以回我的家鄉東爪哇,我在那裡有很多勢力。
我已經召集了一批忠勇的戰士,準備在東爪哇起義,荷蘭人現在要忙著剿滅亞齊人,估計沒時間理會我們。
再過幾個月就是雨季了,他們不可能在雨季出兵,所以我們應該有很大的把握。”
說完,蘇加諾神情有些激動,一股不屈的戰火在他眼睛裡一閃而過,他捏住拳頭,努力地壓抑著。
那白人男子把蘇加諾的表情一一看得清楚,他一言不發,皺起眉頭,好像在為難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慢慢地開口道:“你知道現在莫斯科剛剛打敗了白軍,情況也不是太理想,一時也沒有太多的餘力去關注國外。”
蘇加諾聽了眼神一黯,有些失望,接著又聽到那白人男子道:“不過,儘管我們也很困難,但支援世界民族**,打擊帝國主義是我們的夙願和義務,印尼人民的追求**自由的精神應該受到肯定和讚許。
這樣吧!最近有一批運往中國的物資要經過,我向上面反映一下,看能不能優先保證印尼人民的軍事需要。”
“謝謝!真是太感謝了。我們一定不會忘記列寧大人的恩情的!”蘇加諾感激道。
“呵呵。我們不叫大人,叫同志,志同道合的意思。大家都是平等的,都是為了從帝國主義的殘暴統治下爭取自由的戰士。”
那白人男子小小地糾正蘇加諾同志的錯誤,他提醒道:“這事成不成不好說,有訊息我會盡快統治你的。”
說完,他輕聲走出了餐廳,在蘇加諾期待的目光中,慢慢地消失在人群中了。
第三天,此前出現在雅加達西餐廳的那白人男子回到了棉蘭,他恭敬地端坐在一個樣貌普通,連帶微笑的男子面前,仔細地彙報蘇加諾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