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荷用袖子撣了撣另一個桌子旁邊的椅子,就坐到了椅子上,然後一言不發。
用隨身的帕子擦拭了手上的灰塵之後,突然看到了旁邊的木質樓梯。
可能是因為年久失修,所以整個樓梯看起來都很破敗,不少地方看起來還有一些破洞,讓人有些懷疑這個樓梯能否承受住一個人的重量。
凰月皺了皺眉,似乎這裡的經費週轉有問題,但是就算是再怎麼有問題,也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就在凰月思考的時候,流羽已經回來了,附身在凰月耳邊說了幾句話,就看到凰月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沒過多久就看到掌櫃的也出來了,本來看起來還算是正常的臉色,現在看起來已經有些灰敗,似乎是已經絕望了。
這個時候,正巧紅玉從櫃檯哪裡拿出來了一本書,剛準備走到凰月面前的杜元看到這樣一幕,馬上調轉了方向,向著櫃檯走去,腳步有些急匆匆的。
一把從紅玉手中奪下那本書,杜元的臉色才正常了幾分,然後就對著明顯已經愣住的紅玉說道:“姑娘,這個不是用來玩的,還請姑娘不要在這裡打擾老夫了。”
“拿來。”
“什麼?”杜元開口,卻發現這個聲音並不是眼前的這個姑娘發出來的,轉過身去,就看到凰月定定的看著他。
這樣的眼神,讓杜元快要以為凰月已經知道了什麼,雙手下意識的往後背去,急忙說道:“主子,這個是我孫子用來畫畫的本子,奴才怕玷汙了主子的眼睛。”
雖然杜元的語氣聽起來還算是比較正常,但是站在杜元身後的紅玉,能夠明顯看到杜元臉上冒出來的細密汗珠。
而杜元也忽略了身後還有一個人,紅玉從杜元背後的手中抽出了書本,運起輕功,身子輕盈落地,人已經在凰月面前了。
杜元身上沒有武功,所以只能眼睜睜看著紅玉將書本遞給了凰月,臉上,已經是死灰一般的絕望!
凰月翻開書本,這個東西並不是杜元所說的孫子的畫本,而是這個福軒客棧近幾個月的收入,也就是所謂的賬本。
只是這個賬本里面記錄的,並不是近幾個月的收入,而是虧本的支出!
字型有些娟秀,看起來不像是一個人過中年的老頭寫的,更像是一個姑娘家的手筆,一字一句,記載的非常認真。
大燕三十四年四月總賬單,收入,零。支出,五兩紋銀。
大燕三十五年二月總賬單,收入,零。支出,四兩五錢。
……
兩年的賬本,只有薄薄一點,每個月的收入都是零,支出的數額,對於這些百姓來說,也算是一筆大錢了。
凰月隨意的翻了幾頁,然後把賬本放在佔滿灰塵的桌子上說道:“說說,支出的錢是哪裡來的?”
沒錯,凰月要問的,就是這些支出的錢是哪裡來的。
流羽剛才聽到小二說,廚房裡已經沒有菜了,拖欠劉師傅的工錢還沒有結,劉師傅已經不想要再幹下去了,所以已經走了,掌櫃的,你幹嘛還要給別人把這個客棧開下去,不僅沒有工錢,還在往裡面倒貼錢,值得嗎?
沒錯,就是倒貼錢。
杜元居然一直自己掏腰包,來保持每個月的收支平衡!
杜元剛剛想要開口,卻聽見外面傳來了一個聲音:“爺爺,快點來吃飯了。”
話音剛落,就看見一個大約七八歲的小孩,穿著破舊的衣服,提著一個籃子走了進來。
幾人下意識的往杜元身上看去,這一看才發現,杜元的衣服,只是外面的一層看起來稍微好一些,裡面穿的衣服,比起這個孩子來不逞多讓。
杜元頓時慌了,一下子跑到小孩的面前,將小孩摟在懷裡說道:“奴才可以任憑主子處置,但是請你饒過奴才的孫子!”說完,還準備對著凰月磕頭,但是卻被剛好在那裡的東方悅拉起來了。
但是杜元不肯,還想要磕下去,凰月在這個時候開口道:“我沒有想要治你的罪,我只是想要知道,你是用什麼錢來彌補這個空缺的?”說完,還用手指了指桌上的賬本。
“是掌櫃的用自己的錢填補這個空缺的,就為了填補這個空缺,掌櫃的因此賣了自己的老屋!”開口的是小二,這幾年裡,他也是這麼看著掌櫃的變成這樣的,所以實在是不忍心掌櫃的再這樣下去了。
凰月皺了皺眉,這種感情,她不懂,不過是一個客棧,既然快要倒閉,那麼直接賣出去就好,為什麼要撐著這樣一個爛攤子?
“為什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