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楊同知看向他。
中年人禮數週全,但說出口的話並不客氣:“大人何必明知故問。”
昨日石總兵那樣將人抓過來,這些人心裡多少有些氣,也不怪會如此。
楊同知沒計較他的語氣,反而語重心長的道:“他們毒癮發作時是什麼模樣你們肯定見過,然城中的大夫們對此也素手無策。本官也是為他們好,只有在這裡,他們才能徹底戒除毒癮,你們將人帶回去,難道想那些人永遠都是這幅模樣不成?”
最後一句問話有些誅心,來人你看我我看你,態度都有些鬆軟下來。
“我看大人也是一片好心,你們何必非要把人帶回去。”
“幫解毒還不收錢,多好的事。”
“就是!”
圍觀的百姓有不少見過毒癮發作的人,現在想想還心有餘悸,於是幫著說話道。
來人的態度在百姓七嘴八舌中更動搖幾分,卻有一人道:“可誰也不知他們是怎麼解毒,我聽附近的人說,衙署裡總是傳來淒厲的叫聲,這實在讓人難以放心啊!”
其他人聽到這話,覺得也有道理,於是一人道:“敢問大人,為何解毒一定要留在衙署?”
能圍堵在這的,都是些疼孩子的人家,楊同知怕說出原因後,他們更要帶人走,於是道:“這個暫時無可奉告,但你們放心,本官保證他們肯定不會有事,等毒癮不再犯便讓人回家。”
“那大人總得給我們個時間。”最開始的中年人道。
楊同知也不確定多久才能讓他們戒毒,沒有立刻回答。
那中年人卻自話自說道:“半個月,不論結果如何,我們都要來接人。”
“沒錯,半個月後我們來接人!”
其他人也點頭認可這個說法,隨即不待楊同知說話,都四下散去。
“哎——”
楊同知反應過來想喊他們,人已經散去。
“你是不是傻?”
石總兵得到訊息過來,正聽到那些人留下的話,翻身下馬後拿手點著楊同知,“你能保證他們半個月內戒毒?”
同樣得到訊息過來的言晏晏與四阿哥下馬車過來時,就看到楊同知搖頭,一臉無奈的道:“下官就是出了會神,誰知他們就自話自說,反正下官可沒答應。”
“沒答應什麼?”言晏晏好奇道。
楊同知朝她與四阿哥拱手後,不好意思的將方才的事說了一遍。
“這位是?”石總兵朝四阿哥拱手後看向言晏晏,第一反應以為她是四阿哥身邊的女人,再仔細觀察後又否定。
畢竟,她站的位置比四阿哥還靠前不說,身後跟著的人竟然也比四阿哥多,甚至其中還有自己侄子。
“我姓言。”言晏晏隨口回了一句後,又看向楊同知:“如今衙署中一共有多少人?”
“一百六十三。”楊同知一面回答,一面做了個手勢請他們入衙署。
“這麼多!”言晏晏想到上次看到的排房:“後院的房間能住得下那麼多人?”
“勉強能容下……”
畢竟為了集中人手,這會也講究不了那麼多,每個房間裡擠一擠還是能容下。
落在後頭的石總兵還在想言晏晏的身份,但別說朝中有權有勢的沒“言”這個姓,便是有也不可能尊貴過阿哥。
實在想不出來的石總兵湊到自家侄子旁邊,猜測道:“她難道是皇……”
沒等他將發散的念頭說出來,石侍衛一把捂住他的嘴:“您不要胡亂猜測。”
看他避諱莫深,石總兵越發好奇。
怕他口沒遮攔到時候冒犯仙子,石侍衛提點道:“南巡。”說完,他就追著前面已經走遠的人進了衙署。
石總兵在原地站了一會,想到之前京裡祭天的事,恍然大悟。
一行人到後院時,在給幾個症狀特別嚴重的人針灸緩解的御醫走過來行禮。
“可有想到解毒的辦法?”四阿哥問。
這幾天翻了許多醫書沒怎麼休息的御醫臉上透著幾分疲倦,聽到這話,嘆息著搖頭:“罌粟成癮與其他毒迥異,實在不知要從何處下手。”
就在這時,望著排房中被毒癮折磨的人,言晏晏突然抬手拍了下自己的額頭。
她動作有些重,旁邊的四阿哥趕緊拉下她的手,望著白皙的面板上那片微紅,眉頭微蹙:“你這是做什麼,他們中毒又不是因為你。”
顯然,四阿哥誤會她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