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頭,卻又看見了不請自來的傅雲清,宋氏連忙行禮:“傅公子,這麼晚了,你……”
江月夜也拿不解的眼神瞅著傅雲清。
傅雲清心中好笑,面上卻平靜一片:“我聽見院子裡傳出了吵鬧聲,怕伯母和江小姐有什麼危險,特意進來看看。有冒犯之處,還請伯母不要介意。”
傅雲清這樣彬彬有禮,宋氏就算覺得有什麼不便也不好說出來,反而客氣的和他解釋起來:“難得傅公子一片好心。不過倒是讓傅公子誤會了,並不是什麼衝突,裡頭來的人是我們家親戚,多年沒見了情分自然有些生疏,吵鬧兩句也屬正常。這麼點小事,不勞傅公子掛心,我看這天色也不早了,傅公子還是早些回吧,免得天黑不好行車。”
說到最後,已經是赤/裸裸的趕人了。
江月夜幸災樂禍的朝傅雲清眨眼睛,宋氏性子綿軟,可是很少這麼直接的,沒想到卻讓傅雲清給撞到了。同時,她也對宋氏口中的“親戚”越發好奇起來,她穿到江家這麼些日子,可是一個親戚也沒見著。
不知這突然冒出來的親戚,到底是何方聖神,竟然把江老爹氣成這個樣子。
正想著,屋裡又有動靜傳出來,一個蒼老卻略帶威嚴的聲音響起:“我說照年啊,這麼多年了,就算有再多的怨再多的恨也該過去了,你不想回家不要緊,可你總該為孩子們想想吧?聽說你大兒馬上就要參加鄉試了,這有個得力的族家和沒有半點依仗有多大差別,想必不用我告訴你。今天我言盡於此,你自己冷靜下來多想想,想清楚了就到福泉路來找我。”
吱呀一聲,堂屋的門終於開啟,一個五十來歲和江老爹有幾分相像的老者走了出來。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宋氏,又看了看江月夜和傅雲清,這才埋著頭一身不吭的走了,腳步有些許凌亂,顯然也氣得不輕。
江老爹氣呼呼的,但看到傅雲清在,又不好發作,只得暫時把氣壓下去,扯了扯嘴角道:“傅公子這麼晚了怎麼在這兒?”然後才發現傅雲清的視線是凝在江月夜臉上的,不由又有幾分明瞭:“好了,謝謝你送我閨女回來,今天家裡有點亂不好招呼你,改日再請你過來做客。”
傅雲清這個時候不能再不識趣,鞠了一個禮,說道:“那晚輩告退,不管什麼事,伯父看開些就好。”
江老爹抖了抖眉毛,看著傅雲清的背影走遠,心想這個晚輩倒是有幾分意思,明明出身大族卻不驕不躁,對他一個落魄的老者不僅沒有輕視,反而比別人更尊敬些。難不成這些年的磨礪,倒讓他有了幾分持重?
想到這兒,江老爹的心情稍微好了點,那些年的苦痛也淡了下去,轉頭和宋氏說:“這麼多年了,我本以為他們已經放棄我了,為何還要找來?我們一家人在這兒過得好好的,他們這一來,肯定又要亂了!”
宋氏擦擦眼角,丈夫的心結她如何不知,只不過事情都這樣了,繼續躲避也不是辦法,所以她道:“該來的總是會來,命運如此,我們也掙脫不了。”
江月夜滿腦袋全是問號,皺著眉問:“爹,娘,你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能不能說清楚點?”
彼時,江月華江月白和一幫朋友正喝得酩酊大醉,而江月詩江月城則蒙著頭睡得人事不知。
正文 舊事
眼見事情已經瞞不住了,江老爹嘆口氣,臉上是少見的疲憊:“夜兒,等你大哥二哥回來,我再一一跟你們說吧。現在爹有點累了,先去休息一會兒。”
可江月華江月白回來的時候已經三更半夜了,江月夜剛好打了一場瞌睡醒來,見他倆酒氣熏天的互相扶著走進門,跌跌撞撞的摸回房間裡,才接觸到床就像死豬一樣的睡死過去。
她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敲了敲兩老的門,宋氏睡眼惺忪的走出來:“夜兒,你大哥二哥回來了?”
“回是回來了,但是醉得厲害。”江月夜朝內室張望了一眼,問道:“爹呢,睡著了?”
“好不容易睡下了。”宋氏把衣袖卷高一點,又輕輕的把門掩上,這才道:“天也快亮了,你先去睡會兒。我去煮點醒酒湯來,等你大哥二哥醒了先給他們喝一點,免得頭痛。”
頓了頓,又道:“反正都這樣了也說不成事兒,不如讓你爹多睡會兒,這事來得太突然,他也被驚得夠嗆。”
江月夜更是迷糊了,拉著宋氏的衣襬,撒嬌道:“娘,到底是什麼事情,你能不能先跟我透露那麼一小點點?讓我也先有個準備啊!”
宋氏虎著臉道:“不行。等你爹說了,你們自然也就明白了。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