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不在少數,有些甚至已經被人們遺忘了,想起來都讓人不限唏噓啊……”
說書先生一口氣說到這裡,不免也覺得遺憾和感慨。
在此之前,他本是在八卦一件發生在京都的荒唐事,但卻因為其主人公與江家有關,所以就又多扯了這些辛秘。
逛街逛得累了的江老爹以及妻兒正好在這家茶館歇腳,於是便正好聽了一段。
說來也怪,江老爹正是因為聽了這一段豪門辛秘這才態度大變,往日的陰霾一掃而光,對於家毀之事也不再鑽牛角尖,整個人都因此豪爽明朗了起來。
想想也正常,江老爹大致是覺得人家一個世家大族尚且猶如浮萍一般飄零不能自主,他一個寒門商人無官無職,甚至連錢都少得可憐,這樣的家室,又有什麼資格自怨自艾?
回了家,他見到因為掙了錢而興高采烈的兒女,因為孩子們快樂而喜笑顏開的妻子,江老爹才突然意識到他壓根不需要這麼失意和頹廢。
他們不過是一個七口小家,沒有家族庶務要負累沒有長輩宗主要遷就,兒女聰明堅毅,妻子賢惠溫婉,他還有什麼不欣慰的?
再者,如果真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他也有辦法保證家人不被凍死餓死。
只是寄人籬下的日子太難過,不到萬不得已他絕不會去嘗試。
由於宋氏和丈夫採購了好些吃食以及零嘴回來,而江老爹的興致又格外的好,所以這一夜的時光便打發得輕鬆些,氣氛也很是歡快。
不過一向斤斤計較的張氏破天荒的沒有上門要錢,江月夜臨睡了還覺得怪異。
不免又多想了一想,她甚至懷疑這張氏是不是又在弄什麼歪門邪道?
年三十凌晨,天還沒亮各家各戶的院裡就已經有了動靜。
古代建築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隔壁張氏那邊又不停的開門關門進進出出,江月夜被這窸窸窣窣的聲響弄得十分煩躁,在床上翻來覆去好半天,等天邊泛起魚肚白,她這才不甘不願的從床上爬起來,心裡還把張氏咒罵了好幾句。
三十這天尋常百姓家大抵從晨間就要開始準備年夜飯,各類果蔬肉類更是早幾天就從市集上採買好放入地窖的,婦人們今日需做出一大桌的菜品佳餚來,而一家之主的男人或老人就要帶著孩子們貼對聯掛燈籠,以及向供奉著的祖先牌位燒香祭拜。
若是大戶人家就要更講究了,除了要安排年夜宴還得舉行祭祖等祭祀禮,下人們的打賞孩子們的紅包一樣都不能少,臨到夜間所有的孩子還要進行守歲,一整夜都不能閤眼。
上上下下足足要忙到十七八去,這個年才叫過完。
就因為這樣,今日的大街格外的安靜,街上行人稀疏幾近於無。
江月夜晃盪一圈回來果斷打消了今日擺攤的想法,依這種人流量,能賣得出去東西才有鬼咧。
宋氏早就已經起了,可是在灶房裡拾掇了一會兒之後卻發現事情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家中銀錢不富裕,賣東西都是精打細算的,就算是過年也奢侈不起來,年夜飯的菜色也只有那麼幾個,一個時辰做都是足夠的。
江月夜抬眼看見宋氏神色萎靡的從灶房裡出來,半舊的衣裙在她身上顯得有些寬大,她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破了洞的鞋襪,又想起兩位哥哥平日裡總是衣衫單薄,便起了心思要去逛逛街給一家人一人買件新衣裳。
總歸是過年,花點錢也是應該的,更何況她們昨日才掙了不少,拿出一點來買衣服也沒什麼大問題。
江月夜叫上哥哥弟妹,給爹孃打了招呼,又和宋氏知會了銀錢的事,這便大搖大擺的出了門。
這是江月夜穿越以後第一次逛街,因為要過年各家各戶的門前都掛著兩個紅燈籠,院門左右也貼了吉利的對聯,有些人家的商鋪是連著後院兒的,反正是要走進走出便也開著鋪子,有錢掙就掙一點,沒錢賺也沒關係。
江月夜仔細的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這個朝代的衣服飾物與古漢朝有些像。
婦女大多著群,襦裙曲裙襖裙等,而男子大多身穿長衫,也有少數為了方便而穿棉襖短打的。
江家五姊妹出了家門一直往南邊走,因為他們居住的是洛城偏北的位置,而洛城繁華的地段大多都在在南面,可江月夜逛著逛著還是沒了興致,因為這個朝代的街道太長了,商戶又零散,沒什麼讓她眼前一亮的東西,那些頭花髮飾什麼的她又不鍾愛,自然有些沒精打采。
忽然,江月誠興奮的喊了一聲:“三姐,你看那家鋪子的衣服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