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公主一雙眼睛好奇的看著她,丁月華不知道怎麼就開始解釋了,“他穿著衣裳,只是沒穿外衣,我什麼都沒看見。”
趙碧嘉下意識的安慰她,“沒事,誰睡覺都不會穿外衣的。”
丁月華表示她覺得公主沒有安慰到點上。
屋裡已經傳來了利器入肉的聲音,還有韓彰的驚呼,“你!”
沒有一盅茶的功夫,韓彰跟徐慶也跟著出來了,徐慶還很體貼關上了臥室往小廳的門,不僅阻隔了聲音,連空氣裡隱隱約約散發出來的一點點奇怪的味道也被門關在了裡頭。
“公主。”徐慶苦笑了一聲,“楊總管……真乃神人也。”
忽然冒出來這樣一句話,趙碧嘉一點都不想知道他們在裡頭幹什麼。
徐慶說完這句話就安安靜靜站在那裡不動了,只是看著趙碧嘉的眼神越發的奇怪。
半晌,屋子門又開啟了,楊和安率先走了出來,展昭緊隨其後,這兩個人看起來倒是沒什麼兩樣,最後出來的白玉堂面色跟他的姓一樣,步履還有點蹣跚。
展昭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入了開封,這等事情早晚都得習慣。”
沒有一個人想在這屋子裡待了,幾人下樓,又叫人看著事發現場。楊和安就這院子裡的井水洗了洗他依舊乾淨的雙手,慢條斯理道:“這人是憋死的。”
“用一木板壓在他胸口,上頭摞些中午,慢慢的這氣就吸不到胸口了,吸不到氣這人除了死也沒第二條路了。這種死法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就是仵作來查,也是查不到什麼的。”
眾人看著楊和安那張無比平靜的臉,特別是幾個在指點中一點便宜都沒佔到的人,心裡都是抖了又抖:他當初真的是心慈手軟,悲天憫人哦。
還能開口的也就是趙碧嘉跟展昭兩個人了。
趙碧嘉皺著眉頭看著展昭,“如果查不出來這個死因……仵作會怎麼下結論呢?”
“蛇毒作假仵作想必是能查出來的,唯一的線索想必是要歸結到他下身的青紫上了。”
“所以如果沒有我們……”趙碧嘉問道:“如果查不出來他真正的死因,單憑現在的線索,誰最會被懷疑呢?”
眾人幾乎是異口同聲說出了一個名字,“廚房上的孟春!”
驛站一共兩個女人,都在廚房,一個是幫廚,是主廚老孟的夫人,還有一個便是他才十五歲的孫女兒孟春。
趙碧嘉抬頭看了看天色,“剛好該吃午飯了,去廚上看看?”
楊和安第一個走了出去,展昭也沒什麼猶豫,丁月華第三個跟上,剩下三個結拜兄弟面面相覷,他們有點不想去廚房,特別是不想看見廚房裡的某些東西。
半晌,白玉堂咬了咬牙,道:“你白五爺什麼時候怕過!”抬腳兩步也跟了上去,韓彰跟徐慶兩個對視一眼,走在最後頭,勉強也算是跟上了。
廚房在驛站的最後頭,也就是趙碧嘉住的小院子後頭。因為項達明顯的死於非命,廚房門口也有兩個侍衛看著。
展昭跟白玉堂兩個打頭進去,剩下幾人不知道是心有餘悸,還是覺得廚房太小或者因為油煙味太重等等原因,都在外頭的天井處等著。
反正習武之人一個個耳聰目明,廚房的窗子還開著,裡頭說什麼都能聽見。
“項大人真死了?”老孟蹲在地上,看見有人進來,身上還穿著官服,下意識問了一句。
趙碧嘉掃了展昭一眼,展昭做了個口型:早上就傳開了。
“死了。”白玉堂答道:“昨天夜裡死的,早上發現的時候人都涼了。”
老孟深深地嘆了口氣。
雖然沒明說,不過進來的幾個人都明白他們是來幹嘛的,白玉堂跟老孟一句句說著,他從小闖蕩江湖,雜七雜八的能什麼內容都沒有就這麼跟人聊一整天。
展昭留心觀察著廚房裡的一切,趙碧嘉的注意力全部放到了屋裡的兩個女人身上。
孟娘子還有孟春。
能有孟春這麼大的孫女兒,孟娘子自然也年輕不到哪裡去,加上又是幹活的人,這麼經年累月的操勞下來,趙碧嘉又掃了一眼整跟楊和安說話的老孟,看著比他年紀還要大上兩歲。
所以……不管兇手是誰,他們是打算將這鍋背到廚房這一家三口身上,可是真的那麼容易嗎?
趙碧嘉出來。順著楊和安的視線看了看兩邊的角樓,東北角上的跟西北角上的都能看見,也就說如果夜裡廚房有人出去了,至少角樓上站崗的人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