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害羞裡夾雜著驚喜等等情緒,糅雜在一起變成了一句話。
“夜深露重,展護衛看著很是精神。”
展昭愣了,楊和安也愣了,不過先反應過來的卻是楊和安,他原本只要看見展昭就能帶著三分蔑視的眼神變成了看熱鬧,嘴角也微微翹起,似乎……還有點驕傲?
展昭愣了片刻,原本用餘光看著趙碧嘉,這下徹底大大方方的轉了頭過來,嗯了一聲點點頭,“長夜漫漫,的確睡不著。”
趙碧嘉臉上燒了燒,不過又想沒誰能看得出來,只是正因為太黑,展昭臉上究竟是個什麼表情,她也看不見。
一時間她不免有些失望,只是……誰的手敢往她手上戳!不要命了嗎!
趙碧嘉低了頭,正想說當著楊和安你真是膽子大啊……只是既然已經不打算要命了,你能多來幾根手指頭嗎,單單一根食指上來是怎麼回事!
只是她正不滿足又想繼續反調戲回去的時候,外頭忽然一陣喧譁,白玉堂回來了。
“禁聲。”展昭聲音雖低,不過威視不減。
外頭聲音頓時小了,白玉堂手裡拎著一個人的後脖子,將人扔到了地上。
楊和安點起火摺子,雖然不亮,不過看清地上那個人是足夠了。
還是個很熟悉的人,跟著頭一個發現項達不對勁兒的人一起撞開門的張大。
“原來是你!”趙碧嘉看見他氣就不打一處來,這貨造的可是她爹的反,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饒了他!
“三更的梆子剛響,這人就摸了進來,手上還有樓下倉庫的鑰匙。”白玉堂從吃過晚飯便窩在那小地方躲著,一動不動藏了也有三個多時辰了,說了一句便拿起桌上的茶壺,連杯子也不要,一飲而盡。
“他進來便點了火摺子,四下摸了起來。”白玉堂看著已經被他點了穴道,卻還是一臉仇視的瞪著他的張大,“再看廢了你的招子!讓你五爺爺守了三個時辰,你可真夠可以的!”
白玉堂又從懷裡摸出來兩封信,當然原件已經派人快馬加鞭往京城送了,現在這兩個都是假的,或者說是官方作假。
信的封套是真的,上頭三百里等等的字樣也都是真的,公主屋裡這種東西多得是,只是信上抄寫的東西,什麼“鋤禾日當午”之類的詩滿滿抄了兩張,總之一看就是寫滿了東西。
套著封套那一封信還好著,抄寫的副本已經燒了一個角,白玉堂將東西遞給展昭,“這人一看就是個老手,進來二話不說就拿了抄好的東西往火摺子上點。”
說著他還踢了地下那人一腳,“你以為這東西燒了就能將線索全斷在項達身上?”白玉堂冷笑兩聲,“現如今我是入了公門了,要是擱在以前,你這條小命就要交待在你白爺爺手裡了!”
張大在地上並不說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一聲不吭。
展昭道:“現在還不宜聲張,等到那邊也有了結果再來問他。”
白玉堂拎著張大起來,“這種罪狀,回頭還是得開封府審理,落在包大人手裡,等著你的多半就是個狗頭鍘了!”
張大狠狠的瞪了白玉堂一眼,依舊什麼都沒說。
徐慶上前,幫著白玉堂用繩子將人捆住,道:“放到廂房?我們兩個看著他。”
趙碧嘉點了點頭,等到白玉堂將人拎了出去,又皺著眉頭對展昭道:“鬧了這麼一出,這驛站的人怕是一個都不能留了。”
不多時白玉堂進來,跟趙碧嘉道:“揍了他兩拳總算是出了氣。我去歇歇。”
趙碧嘉知道他窩了好幾個時辰,再是練武之人也難免腰痠背疼,當下點點頭隨他去了。
三人又在桌邊坐下,楊和安還沒反應過來呢,手裡的火摺子便被展昭吹滅了,“他們就在我們隔壁,須得小心謹慎才是。”
楊和安一句話噎在嗓子眼裡沒說出來,他上下打量展昭兩眼。
展昭坐的四平八穩,背也挺得直直的。哼!楊和安心裡冷哼一聲,可惜心術不正!
他看了看外頭的天色,“快到丑時了,公主去歇歇?”
話音剛落,便聽見隔壁院子有了動靜,裡頭夾雜著刀劍碰撞的聲音,還有老孟的驚呼,“春兒!”
展昭面色一沉,當即站起身來,一個飛身就翻上屋頂,踩著屋簷過去了。
趙碧嘉看著他遠去的身影還有點沒反應過來,不過翻牆她是不會的,當下回頭看了楊和安一眼,“我們也去看看。”
楊和安不過猶豫片刻,衡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