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婢和小太監們紛紛對潘辰行禮問安,潘辰都沒有像從前那樣回應,只鼻眼觀心一路走回了柔福宮。
潘辰連衣服都沒高興換,就直接把自己整個人拋入了綿軟的床鋪之中,讓月落給她放下了帳幔,她趴在被褥上,默默的流眼淚,一直以為自己很堅強,可是真正遇到事情的時候,潘辰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心理防線同樣的脆弱。以往看似堅強,實則是因為沒有被戳到軟肋罷了。
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潘辰讓自己的臉埋在被子裡,想今天放縱一下自己,把這些時候積累的情緒全都隨著眼淚一起流走,可哭著哭著,潘辰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因為先前還在廳裡走來走去的,月落她們的腳步聲沒有了,周圍特別安靜。
潘辰從被子裡探出了頭,髮髻全歪在了一邊,釵環也掉在一旁,亂髮糟糟的用帕子醒了醒鼻涕,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轉過身去,想要把醒過鼻涕的帕子丟出帳子外,可一回頭,潘辰幾乎要把那帕子給吞吃入腹。
原本讓月落放下的帳幔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給掀開了,而床沿上,更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坐著一個雙手抱胸,好整以暇,不知道盯了潘辰屁股多久的祁墨州。
潘辰兩眼腫的跟核桃似的,連自己都感覺眼皮子腫的睜不開,鼻子通紅,臉上全是眼淚和汗,順滑的黑髮好多粘在被汗溼的臉頰上,蓬頭垢面,狼狽不堪的樣子,就這麼毫無示警的暴、露在了祁墨州的眼裡。
祁墨州一貫的冷漠,坐在床邊,一腳曲起,將潘辰這滑稽可笑的模樣上下打量了個遍,靜謐的環境,兩人對視著,拿出了一眼萬年的決心,讓迷之尷尬冉冉升起,還是祁墨州率先反應過來,對潘辰沉聲問道:
“不是說要在你姨娘那兒住兩天的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潘辰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並向祁墨州拋去了另一個問題,濃濃的鼻音配上她此刻的造型,那活脫脫一個被人拋棄流落街頭的小狗模樣,連祁墨州這樣的冷性情看了都不禁為之心疼。
“你怎麼又是悄無聲息的來,也不打聲招呼,是,是存心想看我笑話嗎?”
潘辰對祁墨州說著說著,眼淚又忍不住撲簌簌的往下掉了,她用袖子擦眼淚,把臉頰都給擦紅了,可憐是可憐的,邋遢也是邋遢的,不過,祁墨州看的出來,她是真傷心的。
潘辰對祁墨州哭著哭著,就再也顧不得什麼,坐在那裡嚎啕大哭起來。
祁墨州見狀,不禁坐直了身體,放下好整以暇,抱胸看戲的手,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他不是沒看見過女人哭,哭的在慘的女人,他也見識過,可是卻沒有哪個女人哭起來能夠讓他的心感覺到隱隱作痛,鬼使神差的,長手一伸,就拉著潘辰的胳膊,將她拉到自己身邊,手底下一用力,就讓她坐到了自己腿上,用抱孩子的方法,抱著潘辰,笨拙的給她安慰。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章替換成功。
☆、第144章
潘辰坐在祁墨州的腿上,臉頰靠在他的胸膛之上,一隻手環過他的頸項,另一隻手抱住他的蜂腰,反正就跟個章魚似的,把祁墨州給抱得死死,祁墨州第一次體驗到這種三百六十度的環保方式,儘管有點不舒服,但他覺得還在自己能夠忍受的範圍之內,抱著她,然後被她這樣抱著,感覺特別新鮮,從來沒有嘗試過。
低頭看著靠在自己胸膛上不住抽泣掉眼淚的潘辰,祁墨州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兒,試圖安慰她:
“好了好了,別哭了,是在潘家受了委屈嗎?跟朕說,回頭朕替你出氣,好不好?”
誰知道祁墨州不安慰還好,一安慰,潘辰哭的更兇了,乾脆把臉全都埋到了祁墨州的肩窩裡,絲毫不見好轉,祁墨州一看,有些不懂了,卻是難得升起了耐心,輕拍潘辰的後背,防止她哭的抽過去:“怎麼了這是?受什麼天大委屈了?啊?你姨娘出事了?”
祁墨州這麼一問,潘辰忽然從他懷裡坐直了,臉上掛著淚珠,對他回道:“我姨娘怎麼出事了,你別咒她啊。”
“……”
若是平時,對於潘辰這樣蠻不講理的說話,祁墨州一定不會縱容,可現在,看她哭的這麼傷心,祁墨州心裡就算有火兒也發不出來,並且祁墨州也擔心,如果現在自己對她聲音再大些,可能會讓她哭的更加傷心呢。下意識就覺得,哭泣的潘辰,就該好好的抱著、哄著、寵著,因為祁墨州確定,比起讓潘辰哭,他似乎更希望潘辰臉上總掛著笑。
“好好好,我不說了,你別哭了,哭的臉上妝都沒了,眼淚鼻涕一大把的,不漂亮了。”
祁墨州對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