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可怎麼辦呀?”
潘辰看了她一眼,不以為意,星霜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唉,娘娘,如今形勢危急,您就別再搗鼓您的這東西,還是趕緊想想辦法吧。”
“想什麼辦法?”潘辰用沾了花粉的絹帕在最後一朵花上輕輕點了點,然後才撣了撣裙子上沾到的嫩黃花粉,走出自留地。見星霜急得不行,潘辰才又接著說道:
“星霜啊,不是我說你,你這個心態不對,事情既然發生了,你在這裡乾著急也沒有用,咱們急不急的,新娘娘們都已經進宮了,你改變不了,我也改變不了,與其坐立難安,不如順其自然。”
星霜看著潘辰這一派悠閒的樣子,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如何說好,想了半天,才支吾出了一句:
“大道理,奴婢不懂,只是覺得娘娘也太……太不上進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星霜就忍著哭,對潘辰行禮後轉身離開了,潘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對月落問道:“她怎麼了,這是?”
月落欲言又止,她膽子小,不敢像星霜那樣對潘辰無禮,潘辰見她這樣,不禁問道:
“有人欺負你們了?”
月落驚訝潘辰的敏銳,她什麼都沒說,娘娘就能猜到,也許娘娘不是她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傻,月落猶豫了片刻,才對潘辰說出了實情。
“回娘娘,奴婢還好,就是星霜昨日去御膳房領前天預定下的甜棗兒湯,遇見了長樂宮的靈芝去取膳食,靈芝看中了娘娘的湯,說要先拿回去給賢妃娘娘享用,星霜沒肯,和靈芝爭吵起來,靈芝就當眾扇了星霜兩個耳刮子,還說了些難聽的話,星霜素來心氣兒高,據說她從前在家裡也是當小姐的,家道中落才入了宮,沒受過這樣大的委屈,一時想不開也是有的。”
潘辰看著月落,發現自己的關注點有些不同:“這些事情是你自己打聽出來的,還是星霜告訴你的?”
按照潘辰對星霜那種比較強勢人格的分析,她在外面受了委屈,要麼就是找比她強的人哭訴,月落平日裡軟趴趴的,絕對不是星霜的傾訴物件,所以潘辰對月落的情報來源感到好奇。
果然,月落低頭,小聲囁嚅:“不是星霜告訴我的,昨天的事情我是聽內廷司的小趙說的,星霜的身世我是聽尚衣局的方姑姑說的。”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月落,一個深藏不漏的打探小能手,潘辰對月落的印象徹底改觀,膽小和軟弱都不是天生的,有可能只是她避免麻煩的偽裝。
潘辰沒有說破,點點頭就要離開,月落小步跟在潘辰身後,小聲問道:
“娘娘,星霜那兒怎麼辦?”
潘辰提著裙襬走入了寢殿之中,轉頭對月落笑了笑:“星霜被打也不能全怪靈芝吧,靈芝是長樂宮的一等婢女,星霜和你都是三等,本來就差了級別,星霜不是替我爭甜湯,而是跟靈芝爭一口氣,這種鬥氣的行為,幼稚不說,還容易給自己招禍,就好像現在,明明星霜被靈芝打了,咱們都沒理由去找人家算賬,你知道為什麼嗎?”
潘辰眼尖,瞧見了屏風後露出的一片嫩綠宮婢裙的衣角,沒有說破,而是繼續和月落說話。
月落背對屏風,所以沒有看出問題,想了想潘辰的問題,回道:“奴婢……知道的。因為,咱們等級不夠。”
“嗯。”潘辰點頭補充:“沒錯,因為你們等級不夠,因為你們娘娘位分不夠,所以,咱們怎麼去找人算賬,怎麼去給星霜出氣?”
月落聽到這裡,也明白了潘辰的意思,潘辰對她笑了笑,又瞥了一眼屏風後的衣角,默默嘆了口氣,便不再說什麼,往小書房去了。
星霜從屏風後走出,月落看見她就要張口喊她,卻被星霜瞪了一眼,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星霜走過來探頭看了一眼在小書房裡寫字的潘辰,然後拉著月落就去了院子裡。
月落知道星霜聽見了娘娘說的話,有心替娘娘辯兩句,可星霜不領情,氣鼓鼓的說道:“你別替娘娘說好話了,我都聽見了,我也沒說要讓娘娘去給我出氣,可娘娘說的那些話也太讓人寒心了,咱們等級不夠,她位分不高,可要她真想替我出氣的話,憑娘娘的身份,還整治不了靈芝那個小賤婢嗎?不就是因為娘娘不在乎咱們嘛,覺得沒必要為了咱們的事兒去折騰罷了。”
月落不贊同星霜的話:“星霜姐姐,你別這樣說娘娘,闔宮上下,再沒有比咱們娘娘待宮女更隨和的人了,更何況,其實我覺得娘娘說的……也對……”
星霜得不到月落的支援,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不屑說道:“好好好,我說錯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