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摟著坐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裡,低頭餵了她兩口水。
她靠在自己懷裡的樣子那麼無助,讓祁墨州的腦中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可那事情稍縱即逝,只有兩個畫面一閃而過,昏暗的迴廊上,他蜷在一個女人懷裡,有點冷,又有點暖,多麼矛盾的印象,想要再多想一些,卻怎樣都抓不住那逝去的記憶。若是一定要繼續想下去,就開始頭疼欲裂了。
祁墨州捧著腦袋,只覺得思緒依舊混亂起來。
潘辰喝了兩口水之後,似乎舒服了一些,漸漸的轉醒過來,看見了熟悉的內景,身後靠著一個人,微微轉頭看過去,就對上了一雙清湛幽深的目光。
祁墨州回來了。她不是出現了幻覺,祁墨州是真的清醒過來了。
嘴角微微牽動,潘辰對祁墨州露出一抹笑容,就算是病中,都能給祁墨州帶來一抹溫和的陽光,祁墨州垂首用額頭碰了一下她的臉頰,潘辰乖乖不動,等他蹭好了之後,才伸出一隻手撫上了祁墨州的臉頰,這還是潘辰第一次,在祁墨州清醒的時候,摸他的臉頰,這種感覺很奇妙,有一種摸老虎屁股的刺激感覺。
被自己腦中的比喻給逗笑了,潘辰嘴角的笑容再一次加深,祁墨州見狀,低聲在她耳旁問道:“什麼事這麼高興?”
潘辰笑著說了一句:“祁墨州,你能回來,真好。”
要是他再不回來,潘辰覺得自己就要撐不住這宮裡牛鬼蛇神們三番四次的糾纏了,祁墨州就像是一隻鎮山神獸,他在的時候,所有牛鬼蛇神都不敢造次,可是他一旦有開小差或是離開的時候,這些平日裡被鎮壓的東西們就都開始出來活動了。
潘辰的這句真心話,聽得祁墨州心裡可舒坦了,故意問道:
“怎麼,你就這麼希望我回來?是……想我了嗎?”
潘辰腦子有些糊塗,不過回答起這種曖昧的問題時,卻仍舊像開了掛似的:
“想你回來的。想死了那麼想。”
讓祁墨州聽得心花怒放,開心極了:“怎會這樣想呢?告訴朕是什麼原因?”
潘辰煞有其事的想了想這個問題,然後在祁墨州滿懷期待中開口說道:“你要回不來,我指定得給你殉葬啊。我還不想死呢。”
祁墨州:……
一顆赤誠火熱滾燙的心,原本都已經被潘辰的那幾句話給燒的快要融化了,可這麼一句話過後,瞬間像是掉入了冰水之中,發出‘孜孜’想的同時,再一次恢復了從前的溫度。
想要把這個口無遮攔的東西甩下來,可見她蜷縮的跟一隻小貓似的,嘴角噙著的那抹騙子般的微笑,讓給祁墨州怎麼樣都沒能狠得下心,往旁邊撥出一口鬱悶的氣,然後還得提供懷抱給這個小壞蛋靠著,想想真叫人鬱悶。
原來她口中的‘想死了那麼想’是這個意思。
不過潘辰口無遮攔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祁墨州幸好早已練就一身抗體,只是片刻的不爽之後,就恢復了過來。
見她額前還有些薄汗,祁墨州認命的用自己的衣袖給她擦了擦,只聽潘辰又幽幽的說道:
“你可知道昨天晚上你嚇死我了。我抱了你一宿,就怕你睡夢中抽筋抽過去,我一夜都沒怎麼敢睡著,晚上還跟著傅統領他們去爬山,四處找你……”
祁墨州沒有料到潘辰會說昨天晚上的事情,一時有些晃神,努力想回憶起昨天的事情來,可他那一塊的記憶似乎被什麼東西封印著,怎麼想都想不出來。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外面月落的聲音傳了進來:“娘娘,皇上,藥熬好了,奴婢現在端進去嗎?”
祁墨州往外看了一眼,然後低頭看了看潘辰,只見潘辰點點頭,就掙扎著從他懷中起來,祁墨州無奈站起身,彎下腰,將潘辰連人帶被子都給抱了起來,嚇了潘辰一跳,生怕自己掉下去般,慌忙摟住了祁墨州的脖子,祁墨州對外喊了一聲:
“端進來吧。”
月落聞聲,便端著要進殿,正好看見祁墨州抱著一團被子往寢殿走去,而定睛一看,那被子還有手有腳,根本就是包裹著自家娘娘嘛,雖然一直都知道自家娘娘受寵,可是月落到底是個沒出嫁的黃花閨女,沒見過這種事情,多少有點不好意思的。
站在門口,等祁墨州抱著潘辰進去了一會兒後,從裡面傳來催促:“怎的還不進來?”
月落才低頭走了進去,將藥呈送到了祁墨州的手中,祁墨州端過藥碗,用勺子將藥舀了半勺送入口中嚐了嚐,沒什麼問題之後,才對月落揮了揮手:
“這裡有朕,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