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這件事; 秦氏暫時沒有安排人到方家去下聘,長興侯府全力著手操辦傅五的婚事。
親迎的那日; 長興侯府將大辦喜酒; 傅家男子在前院喝酒; 女眷則在花廳裡吃席。
傅慎時也將要成親,坊間早有他性格暴戾、與兄弟不睦的傳聞,長興侯府雖壓下一二,到底與他名聲有礙。
這個當口若再不出席堂兄婚宴,未免授人以柄,大清早長興侯就親自派人去重霄院裡傳話,命傅慎時正裝出席。
廖媽媽也怕傅慎時耍脾氣,待長興侯人走後,又勸了一遭,道:“不管將來如何,老奴說句大不敬的話,便是要分家,六爺也要先成家,您便是與五爺再不好,今兒也得去前院吃酒。”
傅慎時淡淡應了一聲,道:“知道了。”
廖媽媽往屋子外瞧了一眼,放低了聲音道:“今天是要緊日子,兩個‘翠’到底跟著您的時間短,恐怕處事不周,前院貴人多,還是帶著紅豆去穩妥一些。”
“那便依廖媽媽的。”傅慎時面無表情地道。
廖媽媽大喜,笑著出去同廊下的殷紅豆說了此事,又拍著她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好好哄一鬨六爺,說不定今兒回來,他就不惱你了。”
殷紅豆心裡感激廖媽媽,不過她也沒那麼樂觀,傅慎時未必有那麼好通融。
廖媽媽揚起下巴往屋子裡示意,笑道:“還不進去伺候。”
殷紅豆搓了搓冰冷的手,便跨進門檻,繞過屏風進了內室。
屋子裡燒著兩個通腳爐,暖意融融,一進去渾身都通暢舒服了,殷紅豆記不清有多少天沒有進過傅慎時日常起居的地方,但她感覺已經有一個寒冷的冬天那麼長。
傅慎時見了殷紅豆,並未多看她一眼,兀自喝茶,似乎瞧不見她。
殷紅豆同從前一樣,取了沉香色的厚綢披風,欲替傅慎時圍上,哪知道在她雙手落下的前一刻,傅六冷聲道:“時硯,你來。”
她手腕微頓,便將披風遞了過去,然後就去小炕桌上拿暖手爐,夾了幾塊燒旺的碳火,用銀剔子撥弄了兩下,蓋好裹好,自覺地送到時硯跟前,叫他拿給傅慎時。
這回傅慎時卻主動從殷紅豆手裡拿過了手爐,隨手又丟在小炕桌上,根本不屑於用。
眼看快到開席時間,傅慎時才命時硯推他去前院大廳。
今兒長興侯府宴客,傅六雖然腿腳不便,卻也不好一個人混在女人堆裡,自然要到前院吃酒。
殷紅豆默默地跟在後邊,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