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了天地,直到“夫妻對拜”的時候,紅豆暈乎乎的腦子終於清醒了過來,嘴角也浮著笑容,他倆成親了!
隨後,紅豆進了喜房。
寧王府的媽媽昨兒就來了新郎家設定喜房,這叫鋪房,紅豆坐在軟綿又舒服的大喜被上,低了頭。
喜房裡鬧哄哄的,聽聲音,世子夫人和三太太都是在的,好像盼哥兒也在。
傅慎時穿著大紅喜服,從喜婆手裡接過了楠木的秤,挑開紅豆頭上的喜帕,深深地看過去,卻見她臉盤子塗得十分白,眉毛細細的一條,要不是認得那雙眼睛,其實都看不太出來這是紅豆了。
紅豆見過自己臉上的妝,醜得讓人難為情,她都難堪得不好意思抬頭了。
傅慎時以為她害羞,便笑著走了過去,坐在她身邊,湊在她耳朵邊道:“一會兒人就走了。”他又補了一句道:“今天很好看呢。”
嘔。
紅豆忍不了,傅慎時這謊話說得太沒水準了!
偏屋子裡的人也全是一嘴喜慶和誇讚的話,紅豆險些都快覺得自己審美出問題了,她抬頭略掃了一眼,除了大房的,二房三房的人都來了,獨獨缺了二太太。
紅豆不知道,二太太與傅二和離回家了。
喜婆過來,往兩個人身上撒喜果,花生紅棗一類,和他們屁股底下坐的是一樣的,紅豆閉著眼,生怕砸她嘴裡,她不喜歡吃這些。
傅慎時倒是一副“你儘管來”的英勇樣子。
隨後姜氏接了丫鬟手裡的盤子,夾了一塊點心餵給紅豆,笑問道:“生不生?”
紅豆小聲道:“生!”
被這麼多人盯著看,她還是害羞的。
眾人哈哈大笑,調侃了兩句。傅慎時也喜了,生!得生!
兩人最後喝了合巹酒,兩個匏瓜剖成兩半,一人一個,裡邊裝著酒,因為和匏是苦的,酒也苦,飲漱三次,便是“和匏”,以後要夫妻二人便要同甘共苦。
禮成,狀元郎被婦人催著出去待客,傅慎時現在可是長興侯府的擔當,前院少不得他。
傅慎時走後,姜氏與三太太控場,先是走過去主動與紅豆說話,介紹了其他家裡的族親,這妯娌兩個聲音輕柔溫和,很叫人放鬆。
紅豆笑著回應,她怕她們看不出來她在笑,便將嘴揚得大些。
姜氏是成過親的人,新婚當日之事,她還歷歷在目,更是知道紅豆的不自在,便打發了人出去,又轉身同紅豆笑道:“老六院裡一直沒人伺候,母親叫我撥了八個丫鬟過來,我看你也帶了六個丫鬟一個媽媽過來,也不知夠不夠,若不夠,只管與我說。”
紅豆的嫁妝太多了,雖說早上早就過來了,但放在院子裡,只十幾個女僕人,完全不夠打理。
紅豆便道:“多謝大嫂,勞煩你支使幾個粗使婆子來,等我歸攏了嫁妝,再打發她們回去。”
姜氏笑著點了點頭,與三太太一道出去辦。
紅豆帶來的媽媽要去料理嫁妝的事,丫鬟便過來打水替她卸妝洗臉。
因臉上傅的太厚了,紅豆洗了許久,臉都拔幹了,才終於洗乾淨,她一照鏡子,臉皮都紅了。
咕嚕嚕幾聲,她肚子也餓了,丫鬟終於去小廚房裡做了吃食過來。
紅豆自早上開始就沒吃過,吃了一碗半的粥,才放下碗。
院子裡忙了半下午,天色很快就黑了,媽媽過來同紅豆稟事,說嫁妝都放進庫房了,不過只是封箱放著,還未開箱,估摸著開箱整理出來,還得好幾天。
紅豆乏得很,點了兩下頭,都沒開口說話,打了個哈切,眼睛水潤潤的,媽媽從外邊進來,大笑著道:“郡主,爺回來了!”
紅豆往外一看,這還早呢,晚宴還沒散場,怎麼就回來了!
她連忙道:“廚房和沐浴的水都備好了嗎?”
丫鬟答道:“回郡主,早好了。”
紅豆趿拉著鞋子,準備下榻,傅慎時便已經挑了簾子進來,臉色微紅的瞧著她。
他的眼睛本就狹長有些冶豔,昂藏挺拔的身材,穿著大紅衣裳,打著簾子,腦袋半低,這麼一笑,迷得人挪不開眼。
紅豆笑吟吟地看著他,眨巴著眼,問道:“怎麼就回來了?”
傅慎時放下簾子,三兩步就走到她身邊,拉著她的手,扶她起來,順便揉捏了兩下,笑眯眯道:“叫了人替我擋酒,悄悄摸摸跑回來的。回都回了……你還要趕我走?”
紅豆嗔他一眼,道:“快洗去吧你!水都給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