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涼沒動作,兩本結婚證都在容蔚然那裡,十有|八|九|是下落不明。
她這麼想,便不出意料的聽見一聲,“沒了。”
“結婚證沒了?”工作人員說,“那辦不了。”
容蔚然挑了下眉尾,“要什麼手續?”
工作人員抬頭,她看見高大英俊的男人,臉當下就有點紅了,“你們先去補辦結婚證,然後才能過來辦離婚證。”
容蔚然身上沒有帶身份證和戶口本,補辦不了。
施涼抬頭,意味不明的看著他。
“怎麼,你以為我是故意的?”容蔚然冷淡道,“施小姐,當年是我年少輕狂,才會幹出那些幼稚的事情,現在誰有那時間再去搞一些小孩子的玩意兒。”
年少輕狂,幼稚的事情,小孩子的玩意兒,這是他對五年前的那兩個月所有的評論。
施涼還是那副姿態,“你恨我。”
“對,我恨你。”
容蔚然居高臨下,長睫毛遮蓋住眼臉,他的兩片唇碰在一起,面上沒有一絲情緒,“不是你,我媽就不會死。”
施涼說,“如果你要那麼認為,我沒有意見。”
倆人就這麼對視著,彷彿周遭的一切都在這一刻極速倒退,一直退到五年前,退到他們剛遇見的時候。
挑釁,吸引,瘋狂,甜蜜,恩愛,再到破碎不堪。
沒有人知道,當初的容蔚然在人生的第一次初戀裡面,付出了什麼,改變了多少,他愛的有多熾烈,被傷的就有多深。
同樣也不會有人知道,施涼在那段短暫的時光裡,心態發生過什麼樣的變化,經歷過哪些掙扎和猶豫。
都過去了。
那些快樂,痛苦,迷茫,通通都被埋沒。
一陣凜冽的寒風穿過,很不客氣的鑽進在場每個人的衣領裡。
風把施涼的一頭長髮吹亂,在半空中飛舞不定,性感迷人,讓人見了,很想去給她理一理,再擁進懷裡,用臂膀為她擋風。
撥頭髮的時候,施涼突然打了個噴嚏,鼻尖有點紅,凍的。
容蔚然的下顎線條繃緊了。
“明天帶齊證件。”
簡明扼要的丟下一句,施涼邁步離開,這次是她留的背影,乾脆利落。
容蔚然立在原地,久久沒動,他從西褲口袋拿出煙盒,銜了一根在嘴裡,用牙|咬|著,又拿出一個有點掉漆的黑色打火機,擋著風去點,不知道是打火機不好使了,還是怎麼回事,點了好幾次才點著。
把打火機塞回口袋,容蔚然深吸一口煙,對著冷氣吞雲吐霧。
“先生,要買花嗎?”
容蔚然夾開煙,瞧著臺階上的年輕女孩。
情人節要到了。
女孩被看的很不好意思,她羞澀的低下頭,“我看您很愛您的太太……”
“看錯了。”容蔚然的臉被煙霧繚繞,嗓音沙啞,“我跟她是來辦離婚的。”
女孩錯愕的張大嘴巴,失措的連連說對不起,她正要走,又聽那個很有魅力的男人說要買花。
遞了花,收了錢,女孩子開心的說了謝謝,她的腦子裡浮現剛才看到的一幕。
那個很好看的女人打噴嚏,買花的男人就動了兩邊的胳膊,那個動作分明是想抱她來著。
後來那個女人走了,買花的男人一直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怎麼會是來辦離婚的?
女孩往回看,她的眼睛睜大,覺得那個男人的樣子很落寞很悲傷……好像要哭了。
她揉揉眼睛,再去看的時候,才發現是錯覺。
容蔚然把一根菸燃盡,他坐進車裡,隨手將那支紅玫瑰丟在副駕駛座上。
手機響了,月半彎的歌聲依舊那麼輕柔動聽。
“喂。”
“boss,十點有個會議。”
容蔚然轉著方向盤,“推後。”
助理無意識的蹦出一句,“又推?”
容蔚然,“嗯?”
“知道了。”
在市裡逛了一圈,容蔚然開車回家。
容振華沒去公司,在家等著,他一見到人就問,“辦好了?”
容蔚然在玄關換鞋,“沒結婚證,不給辦。”
聞言,容振華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神情都變了,“那就是還沒離?”
容蔚然換上拖鞋,邊走邊脫外套,“問過了,需要先補。”
容振華二